明天就要走了,田野逛街回来后,一刻也没歇,拎着篮子出去买菜。
傅松留在家里给她打包行李,在她装衣服的包里塞了五千块钱,提起来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样,这才拉上拉链。
田野出去快一个小时了还没回来,傅松开始担心起来,刚穿上大衣准备出去找她,就见她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回来了。
傅松一脸懵逼道:“你洗澡了?”
田野说:“买菜的时候顺路。”
看傅松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田野朝他啐了一口,“臭流氓!”
趁着田野做饭的功夫,傅松也去澡堂子里洗了个澡,回来时饭菜已经摆上了桌。
傅松尝了一口红烧鱼,赞道:“好吃!有好菜没好酒可不行,等着。”
去厨房拿了一瓶红酒一瓶白酒,“你喝什么?”
田野突然笑起来:“一瓶哪够。”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两瓶酒很快见了底,白酒红酒兑着喝,傅松感觉有点头重脚轻。
田野一双细长的眼睛里闪着水光,抬着下巴挑衅道:“你还行不?”
相处了不短时间,傅松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若是换作往常,他肯定要教训她一番,可今天实在有心无力。
田野看他那副模样,都笑疯了。
天蒙蒙亮,田野就爬起来收拾东西,傅松不停地打哈欠,“这才几点,来得及。”
田野把他推回去,说:“你睡你的,我自己走。”
一听这话,傅松不敢再耽误,飞快地穿好衣服。
田野洗漱完,发现院子门口停着一辆出租车,傅松正在往后备箱里搬行李,心里突然涌出一个念头,其实像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他脾气差是差了点,但知冷知热,会疼人,什么事情不用自己操心,他都能替自己安排得妥妥当当,跟他在一起感觉很安全,就像小时候在父亲身边一样。
傅松拎着早饭走过来,问:“发什么呆?”
田野回过神来,笑道:“突然想起张爱玲的一句话。”
傅松好奇道:“什么话?”
田野目光落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上,说:“男人完事儿后,总担心女人纠缠他;女人完事儿后,总担心男人不要她。原话记不太清了,反正就是这个意思。”
傅松心下不禁黯然,说:“对不起。”
田野展颜一笑,说:“我刚才在想,其实这样就挺好的。”
都是聪明人,话不需要说尽。
傅松知道田野是在安自己的心,同时,她也是在拐弯抹角地向自己寻求一份安心。
“这个给你,本来打算上火车前给你的。”
田野一眼认出傅松手里的钥匙,心脏不由得砰砰乱跳,故作糊涂道:“给我这个干嘛。”
傅松把钥匙塞给她,说:“年后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要是不嫌弃,这房子就留给你了。”
田野红着脸嗯了一声,然后踮着脚飞快地在他脸上印了一下。
从火车站回来,傅松补了个觉,醒来时已经下午了,感觉一阵腰酸背疼,不禁怀念起田野的按摩手法。
想到梁希即将回来,傅松觉得这里不能再住下去了,得赶紧找个新住处。
梁希后天的火车,到首都得大后天了,时间还来得及。
好在自己早有准备,除了这套房子外,手上还有两套已经装修好的房子,而且其中一套离梁希家不远。
从床下拖出装房产证的箱子,找到那两套房子的证件和钥匙,打了辆车先去赶了过去。
先去了离梁希家近的那套,房子在西二环边上,格局跟黄锦淮现在住的那套差不多,但院子却大了一半,中间挖了小池塘,四周用水泥砌砖围起来,塘里的水不多,露出几枝干枯的荷叶,两条金鱼躺在水底一动不动。
傅松一眼就看中了这套房子,住起来肯定舒服,就这了!
下午把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被褥枕头置办齐全,然后雇了一辆小货车,连夜把自己的东西搬过来,其余的东西都留给田野。
接下来的几天,傅松开始养精蓄锐,过起了清心寡欲的生活,不对,寡欲是真的,但他却根本静不下心来。
白天在办公室里也没心思看书,不断地琢磨该怎么应付梁希,以免被她看出什么破绽,晚上回到家对着镜子练习表情打磨演技,让自己看起来更自然些。
看着镜子里自己跟个小丑似的,傅松不禁懊恼不已,因为一时的贪欲却让自己活得这么累,实在有些得不偿失。
但一想到田野的妩媚妖娆,他又觉得什么都值了,她身上似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不断地吸引着傅松,让他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
傅松突然想到尼采的一句话,人可以控制行为,却不能约束感情,因为感情是变化无常的,
对,肯定是这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