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浏览完萧竹梅的大作,傅松脾气再好也不禁怒火中烧,再说他跟老娘杨巧兰一样,脾气就从来没好过。
在这篇新鲜出炉的论文里,萧竹梅一开始就提到傅松9月份发表的那篇论文,然后将傅松夸奖了一番,紧接着就是但是了。
“但是,对于傅松同志有关粮食减产原因的见解和观点,我们认为是值得商榷的。”一句话就定下了论文的基调。
之后,萧竹梅开始对傅松的观点逐一进行批判驳斥,最后得出的结论不出傅松所料——今年粮食减产的根本原因并非傅松所说的农业政策不当,而是建设占用耕地监管不严。
这他娘的算什么事儿啊?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萧竹梅啊萧竹梅,我真被你清纯的外表给蒙骗了,没想到你也是个叛徒!
嗯,还是个女叛徒!
早晚有一天老子要让你这个女叛徒尝尝辣椒水老虎凳皮鞭的滋味儿!
顾永光看他面色不断变幻,一会儿咬牙,一会儿切齿,但就是一声不吭,于是冷笑一声,问道:“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就没点反应?”
“什么反应?”傅松装傻充愣道。
其实在看到论文标题的第一时间,傅松就想回去好好研读一番,然后洋洋洒洒地写出一篇反驳文章。
可马上他就打消了念头。
不是他不想这么干,而是不敢!
真以为这篇文章是萧竹梅自个儿写的?退一步讲,即使是萧竹梅亲自执笔写就,但论文里的观点是谁的意思,圈内人谁不知道?
顾永光恨铁不成钢道:“你小子还跟我来这套?我还不知道你?平时的胆量哪去了?嗯?被狗吃了?”
“顾主任,嘿嘿,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怎么行?”傅松自忖脸皮够厚,任由顾永光的唾沫喷到脸上,却依旧无动于衷。
顾永光看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无赖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冷着脸道:“这事儿没得商量,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傅松委屈道:“顾主任,您这是要逼良为娼,不不,逼我上梁山啊!”
拍拍傅松的肩膀,顾永光语重心长地解释道:“小傅啊,不是我非要逼你。你好好想想,现在这单单是你个人的事情吗?”
傅松悚然一惊,是啊,事情发展到公开论战的地步,就已经超出了个人的范畴,而是上升到单位之间荣誉之战。
傅松现在是沐城大学的人,那篇论文的通讯地址也是沐城大学,所以他现在代表的是整个沐城大学的脸面,代表的是沈校长的脸面,代表的是地理系和顾永光的脸面!
至于他的脸面,现在已经不属于他这个自然人了。
想通了这一点,傅松问道:“顾主任,那我就再写篇论文跟他们干一场?”
“要不然呢?难道你还跑首都去跟人家决斗?他娘的,居然欺负到老子头上了,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老子……,咳咳,小傅,我是坚决支持你的,我们沐大更是你的坚强后盾。我就一个要求,给我驳倒他们,打赢这场论战!”
卧槽卧槽,老顾你说脏话了!
看着傅松目瞪口呆的模样,顾永光老脸一红,一不小心说秃噜嘴了,实在不应该。
轻轻咳了咳,顾永光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傅松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那这场论战如何定性?有什么底线?不会扩大化了吧?”
顾永光满意地看着傅松,孺子可教啊,这小子懂事儿又有分寸,绝不盲干。
先问事情的性质,这是讲政治;再问底线,这是讲原则;最后问规模,这是讲大局。
懂得讲政治、讲原则、讲大局的人,顾永光见过不少,但像傅松这么年轻的还是头一次遇见。
这样的人搞学术研究有点可惜了……。
“我来之前见过沈校长了,沈校长定下来一个基调,那就是将此次论战局限于学术研究领域,要做到不卑不亢,有理有节,不搞人身攻击,不搞扩大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要听从指挥。明白了吗?”
傅松自信地道:“明白了!有这样明确的大方向,我心里就有底了,嗯,我一定全力以赴,绝不给我们沐大,咱们地理系,还有您丢脸!”
顾永光越看他越觉得满意,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再想想,还有什么困难?”
傅松说:“我需要大量的资料,希望能得到学校的支持和帮助。”
顾永光大手一挥道:“没问题,只要你想要的,沈校长都会出面帮你协调。但我得提醒你,有了这么大的支持,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
傅松挺胸抬头,斗志昂扬道:“顾主任,我有必胜信心!”
“好好好!”顾永光就喜欢他这种闯劲儿,“打赢这一仗,我给你办庆功宴!”
傅松嘿嘿笑道:“顾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