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西蜀的刘氏兄弟靠卖饲料能成为全国首富,以前傅松还真看不上饲料行业,一直以为刘氏兄弟发大财纯粹是运气好。
这他娘的哪是靠运气,而是实实在在的眼光和实力!
傅松眼红了,心口像有好几只猫爪子在不停地挠,刘氏兄弟能做饲料,老子也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怎么就不能做了!
而且如果傅松没记错的话,刘氏兄弟今年应该还在养鹌鹑,还没有涉及饲料行业,现在风头最盛的是那个叫做“正大”的外资企业。
此时的正大在傅松眼里是个绝对的庞然大物,根本生不起抗衡之心,不过傅松也没想着跟它抗衡。
市场那么大,随便从中分一杯羹,傅松还怕被撑死呢。
傅松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里,仰着头看着天花板想得入了神。
周虹等了一会儿,见他眉头时不时地紧锁,还以为他正在为养猪场的开支发愁,于是开口说道:“傅厂长,要不要我去跟两家饲料厂谈一谈,再往下压压价,我觉得现在的价格还有不少水分,咱们养猪场需求量这么大,他们应该会再给咱们些优惠。”
傅松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周虹这个提议正中他的下怀,刚才他还在琢磨该派谁去谈呢。
首先想到的是葛寿文,只是老葛最近有点忙,好几天都不见人影儿了。
老葛去不了,傅松又想到蒋卫林,但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仅仅一闪而过,让老蒋养猪行,可让他去跟人家谈判……,他就不是块做生意的料!
最后他又想到了于升,当初去饲料厂谈合作的时候,于升是自己的拎包跟班,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只是这小子太年轻,他有点不放心。
本来已经打算亲自出马了,没想到周虹跳出来主动请缨。
得,就周虹了!
这种跟人扯皮的事儿,他这个做老大的不好亲自出面,万一谈崩了,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周姐,这事儿就交给你了,给我狠狠地压压价!”
“好嘞,傅厂长,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周虹这段时间闲得发慌,正愁没事做呢。
傅松眯着眼睛看着她,阴恻恻地笑道:“周姐,你记住了,一定要给我狠狠地往下压!”
哎呀妈呀,这眼神太瘆人了!
周虹突然打了个激灵,这小傅厂长平时看着挺和气的人,逢人就笑,没想到还有这么凶神恶煞的一面。
难怪总是听人说,这些臭老九都是笑面虎,一肚子坏水儿,蔫儿坏蔫儿坏的,以后自个儿可得小心点,别因为小傅厂长年轻就轻视了他,一不小心得罪了他,自个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偷偷地掐了下大腿,周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傅厂长,我坚决按照您的指示,为咱们厂争取最大的利益!有什么结果我马上向您汇报。”
傅松愣了愣,周虹怎么这么客气了,一口一个您的。
看她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腰挺得笔直,姿态放得很低,傅松突然笑了,微微颔首:“周会计,你办事我放心,我等你的好消息。”
外面的天色已经发黑,傅松准备回学校吃饭。
一边往外走,一边不忘又嘱咐了一遍:“周会计,给我记住了,一定要给我狠狠地压价!”
“傅厂长,您越是这么说,我心里怎么就越没底了啊”,傅松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狠狠地压价,还真把周虹弄糊涂了,“万一我压得太狠,人家不乐意咋办?”
“做生意嘛,总要有个讨价还价的过程,哪有一上来就谈拢的事儿。当然了,我让你狠狠地压价,并不是让你狮子大开口,你是干会计的,成本核算这块比我在行,该怎么喊价肯定心里有数,我这个门外汉就不指手画脚了。”
周虹似是而非地点点头,还是有些拿不准:“傅厂长,要不您定个底线?”
“底线?”傅松笑容一敛,“我不给你底线,但你要给我探出饲料厂的底线。”
“傅厂长,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您是不是想知道他们的成本到底有多少?”
呦,这么快就被她看出来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看出来就看出来呗。
傅松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周会计,抓紧时间。嗯,今天就这样吧,我回学校了。”
看了一眼正一头雾水的周虹,傅松夹着包转身出了门。
哼,你还真以为猜到了老子的打算?老子的心思深不可测,哪是那么容易揣测的。
图样图森破。
探出饲料厂的生产成本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傅松不能让饲料厂的日子太好过。
他已经下定决心进入这一行业,但不是之前打算的那样,将饲料业务纳入到校办企业中,而是想亲自干。
这么赚钱的生意,老子傻了才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