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帮你,我是在帮自己。开学典礼出了事,不止你这个书记要被处理,我们这些辅导员,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了。”傅松精神萎靡地摆摆手,一方面是后怕,另一方面刚才帮着梁希跑前跑后维持秩序,在极大的精神压力下,身体再好也受不了。
梁希将汗水打湿的刘海儿拨到一边,笑道:“不管怎么样,我都得感谢你,真的。”
“行了行了,女人就是麻烦。没事儿我就回去了,他娘的,吓死老子了,晚上得喝点酒压压惊。”
梁希翻了个白眼儿,又狠狠瞪了傅松一眼。
明明是个大学老师,平时也是彬彬有礼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满嘴脏话,跟变了个人似的。
或许是因为压力大吧?梁希主动给傅松找了个借口,当然也不算是借口,因为刚才连她都想骂娘了。
“傅老师,晚上请你吃饭,你不是想喝酒吗?我那有两瓶好酒。”
“哦?”傅松深感意外,回头问:“啥酒?”
梁希笑着道:“你来不来吧,如果不来就是知道了也喝不着,如果来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傅松舔了舔嘴唇,上一次喝酒还是养猪场开业请冯芳两口子吃饭,这都过去大半个月了,还真有点馋酒了,而且梁希还说是好酒,那要不就给她个面子?
上午开学典礼,下午自由活动没按排课,傅松就在宿舍蒙头睡大觉。
五点半,梁希来喊他出去吃饭。
傅松也没料到梁希会找上门来,在孙绍宗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抓起外套就走。
沐大北面临海,南面一路之隔就是市政府,虽然是新建,但并不荒凉。
两人在附近随便找了一家私人饭馆,落座后梁希让傅松点菜。
傅松把菜单扔到一旁,说:“一看你就不是本地人,本地人吃饭从来不看菜单。”
刚才一路两人有说有笑的,梁希几乎忘了傅松的毒舌,这刚坐下就被他呛住了,“我本来就不是本地人!”
“走吧,让你看看本地人是怎么点菜的。”
梁希心里好奇得很,于是起身跟上他,只听傅松大喊一声:“老板,点菜了!”
老板是个瘦子,面色黝黑,一看就是个常年混海上的渔民。
“老板,今天有什么好货?”
“梭子蟹,虾爬子,大对虾,扇贝,大黄花小黄花,鲅鱼,秋刀……。”
老板一口气不带停顿的,傅松听得直流口水。
傅松回头对梁希说:“饭馆里的菜单是一年四季都要用的,所以应季的菜不会放在上面。这个季节正是吃海鲜的时候,在沐城下馆子你还吃鸡鸭鱼肉,会让人笑话。”
“你懂得真多,一张菜单都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梁希恍然大悟,随即又问:“那为什么不换菜单呢?”
没等傅松开口,老板倒是解释上了:“大妹子,我们这是小本生意,一张菜单不值几个钱,可蚊子腿再小也是块肉啊。”
傅松看她多少有些尴尬,连忙岔开话题:“你看看有没有想吃的?”
梁希看了两眼就觉得头晕,摇摇头说:“我就认识螃蟹,其他的一样都不认识,你来点吧。”
傅松也不跟她客气,手指头飞快地点着:“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各来两斤,都清蒸,再来条大黄花。”
两个人点这么多东西,老板高兴得合不拢嘴,“大黄花怎么吃?”
“你怎么拿手就怎么来,我俩只管吃。”
老板笑呵呵道:“那行,保准你俩满意!要不要主食?我那口子刚包的鲅鱼饺子。”
傅松看向梁希:“挺好吃的,要不要尝尝?”
梁希笑道:“我还真没吃过鱼肉饺子,那就尝尝。”
这个点客人不多,菜上的很快,四个清蒸,一个红烧大黄花,一盘鲅鱼饺子,摆满了桌子。
“大兄弟,大妹子,你们慢点吃,不够再点啊!”老板娘说话嘎嘣脆,是个利索人。
“麻烦大姐了。”
老板娘一走,傅松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个虾爬子,也不怕烫手,干净利落地剥了皮,刚放到嘴边,突然想起自己不是一个人。
“要不这个给你吃?”
梁希嫌弃道:“你吃你的,我自个儿剥。”
“那我就不客气了。”大口一张,一条虾爬子就进了肚里,真他娘的鲜!
又吃了个梭子蟹,傅松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对了,你不是说有好酒吗?”
“瞧我这记性!”梁希一拍脑袋,从毛线织的手提袋里掏出一瓶红酒。
“这啥酒?这是法文?”
上辈子傅松很少喝红酒,觉得没什么味儿,除了能装逼,他还真不知道红酒有什么好喝的。
“别人送我爸的,我也不知道。”
梁希又拿出了开酒器,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