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葚还是比较好种的,不管是扦插、嫁接还是压条都能成活。
林放掰了根枝条丢进土里种下,基本上就可以不用管了。
掰断枝条,林放没打算在树上多待,就准备从树上滑下来。
“嘿,哪儿来的外乡人,你是要偷我们家果子吗?”
林放听到有人大喝,循声望去,
就看到一个穿着粗布棉袄的黑小子,
他大概也就十二三岁,不知道是跑热了还是习惯,棉袄没扣敞着怀,
手里还提着一根比他都高的木棍拄在地上。
“你们家的?”
林放从树上下来,四下望了望,道:“这树长在路边上,我还以为是野生的。”
黑小子像是在看傻子,他嚷嚷道:“野生的还不得被鸟给啄了?
你见过野生的果树能长这么好?我们家果树我可是经常修剪来着!”
他不说,林放还真没注意,
这棵桑葚树还真就比野生的要矮些,结果也很多,
树枝的间距也相对合理,没有肆意生长的杂乱。
林放笑着赔了个不是:“听你这么说,还真是!小老乡,是我的不对,
我不知道这树是有主的,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赔你一包羊角蜜,
咱们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好不好?”
看到林放递过来的油纸包,黑小子却没放松警惕,
他把手里的木棍举到了手里,喝道:“站住,谁知道你是不是坏人!
你先把东西放在我棍子上,我检查检查再说!”
林放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没跟这黑小子一般见识。
好在羊角蜜、果脯、竹罐茶、竹罐罐头这些东西做出来以后,
林放都分了自家吃和送人两种,自家吃的就没那么多讲究,
要送人的都会绑上竹绳,方便挂在车把上。
黑小子要求把羊角蜜放到棍子上,林放干脆就把竹绳挂了上去。
见油纸包挂到了棍子上面,黑小子把木棍往上一挑,
油纸包便顺顺当当的滑到了他的手上。
黑小子一手握着木棍指着林放,另一只手灵活的一托、一抵、一拉,
纸包便顺顺当当的被打开,他摊开一看,
里面果然堆满了白生生、香喷喷的一堆果子。
看起来,倒是跟几年前村里一户有钱人家办席,
最先摆上桌的果盘里的其中一样有点像。
他没吃过,也不知道啥味道。
只记得自己都馋哭了,也没吃到一块。
可现在自己手里居然有满满当当的一包!
黑小子试着把纸包捧到嘴边想叼一块,却被人坏了好事。
“秦京飞,让你打猪草,你又跑来摘桑葚!
怕是等不到桑葚熟透,全都要让你给吃了!”
一个扎着小短辫儿,穿着花棉袄的少女跑过来,指着黑小子就开骂。
黑小子秦京飞脖子一缩,就冲来人陪起了笑脸:“姐,我没摘桑葚!
我还逮到一个偷咱们家桑葚的”
“小老乡,话可不能这么说!”
林放出声打断了秦京飞,让他生生把“贼”字给吞了回去:“我只是爬上去看了看,
正准备下来,你来了。为了表示歉意,我可送了你一包羊角蜜。
一包羊角蜜怎么着也能抵你一斤桑葚吧?”
短辫儿花棉袄少女先前只顾着臭骂秦京飞,倒是没注意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她定睛一看,一张俏脸顿时就红了。
妈呀,这男人咋长得这么好看,可真让人稀罕!
秦京飞想了想,觉得林放说的有理,他问少女道:“姐,你觉得咋样?”
林放也跟着望向少女。
她看起来大概十六七岁,皮肤白白净净的,
跟秦京飞站在一起,对比尤其的明显,更加显白。
少女看起来长得跟秦淮茹居然有六七分挂相,胸前更是鼓囊囊的,居然不输小寡妇。
林放不免暗自猜测:这莫非是秦淮茹的堂妹秦京茹?
“姐!”
秦京飞喊了秦京茹一声她没答应,他忍不住提高了音调,
大声道:“姐,你看什么呢,魂儿都看没了!”
“我什么也没看!”
秦京茹回过神来,白了秦京飞一眼,再不搭理他,
自顾的走上前,笑着跟林放打招呼道:“大哥,你打哪儿来呀?又要去哪儿呀?”
林放看到秦京茹站在自己面前,眼睛亮晶晶的,眨也不眨的望着自己,
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他早就已经适应了。
他道:“我叫林放,是轧钢厂的工人,去红星农场办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