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别夸我了,恬不起那个大脸!
我这辈子,风流过、浪荡过、败过家、上过当,
要不是政府出面,我现在连个家都没有,
活脱脱就是一条无家可归的野狗,算什么通透?”
林放笑笑,没接这话头。
可不正是因为这大起大落的人生经历,才让关葆现在活的这么明白吗?
看的清局势,摆的正位置,哪怕再过二十年,
关葆也不算太老,有的是机会。
关家的那座五进的大宅子在琉璃厂左近,从竹园这边过去,
得往西北走,也就一站路的功夫,
腿着过去都不算太远。
关葆领着林放进门,这关家的四合院和林放住的那一座不同,
没开那么大门,就只在角落里开了一个角门,
从角门进去,直直的就是一条甬道,
关葆带着林放走没两步,就往西一拐,这就算是进了一大院,
南边一排倒座房,西边角是几间转角房,
正房居中,坐定正北的位置。
见着关葆带人进来,大杂院里的住户都跟他打起了招呼。
该说不说,虽然大杂院里的住户房租是交给街道的,
这关葆好歹也是正经的房东,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穿过月亮门来到二大院,这里没那么多散建的房子,
倒有一座独栋的戏楼,戏楼正对着有一座假山,
穿过假山到三大院又有一座绣楼,原本是给关家未出阁的小姐备着的,
如今关家就剩下关葆一个孤寡老头,这绣楼自然也是租给了外人,
略过四大院,关葆带着林放钻进了五大院。
关葆这时候才解释道:“四大院租给了公家一个单位,咱爷俩一进门正对着的甬道,
就是通往公家单位的,平时也有五院里的邻居贪图便利从公家单位穿过去,
咱们过去多少有点不合适,我也就没领你钻那个空子。”
林放笑着道:“关爷不愧是关爷,谨慎之处堪比诸葛!”
“嗐!甭往我脸上贴金!”
关葆自嘲道:“我就是胆惹麻烦的事儿咱不干。”
进了五大院,关葆就放松多了。
这里有他两间自住房,有他细心呵护的龙鳞竹,
哪怕前面几个院落同样都在他名下,可他走过的时候总是行色匆匆,
遇到打招呼的邻居,也都是勉强挤出点笑容。
直到此刻,关葆才露出真心的笑容,
他道:“来,爷们,你看!这几丛就是我精心打理的龙鳞竹,
你要是想要,没二话,我立马帮你铲一丛出来!”
林放只看了一眼,就把这名贵的观赏竹龙鳞竹给pss掉。
这玩意儿他是真的欣赏不来,说它好看吧,一截截的,形似龟甲,
又短又粗,跟甘蔗似的,
说它不好看吧,它又是名贵的观赏竹种,搁在以后,
那也是百倍于普通竹子的价格。
可这种竹子也就能看,不适合用来削成竹篾,编织东西。
林放果断摇头道:“我不要,您还是带我四下找找,看能不能找几棵旁的竹子。”
两人逛遍了整个五大院,还真找到了几丛别的竹子,
也是生长在角落里,一丛紫竹,一丛罗汉竹,一丛箬竹。
林放舍了同样只能观赏用的罗汉竹,要了紫竹和箬竹的竹鞭。
紫竹能长七八米,直径超过5公分,虽说比不上楠竹粗大,
也是能用来做家具的。
箬竹就矮小了点,但是它的叶子是好东西,
可以用来包粽子,也可以放进茶叶篓子里面防水。
关葆见林放起了两丛竹子的竹鞭,倒是海松了口气,
他笑道:“爷们,幸不辱命啊!我还真担心家里没东西,面子上过不去呢。”
林放不由得一笑,道:“关爷客气!您帮我这么大一忙,也不知道怎么感谢您才好!
来的时候也没带什么好东西,倒是带了一包花生米,
关爷拿着下酒,可不要嫌弃东西不好。”
看到林放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牛皮纸包好的花生米,关葆接过来随手一掂量,
他眼睛就是一亮,道:“好家伙,这起码得有一斤吧!这么好的东西,我还嫌弃,
我哪儿有那么大的脸?”
关葆当下就要拉林放进屋:“爷们,别忙活了,不着急!
我家里还有俩鸡蛋,你等我把鸡蛋炒了,再踅摸点咸菜,
咱们爷俩再就点这花生米,好好喝上两杯!”
现下还是60年,虽说大多数人日子过的有点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