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了。”
“不过要真有什么异常之事,还请多多在意。”
“应该的”
妇人一边应承,一边却露出些迟疑之色。
“要说异常之事,倒也有那么一出。”
道士一愣。
还真有?
“请讲。”
“也就前几日,俺时常做得同一个梦,梦见一团红光钻进俺的肚子,那几日,总觉得肚子都实坠了几分。”
“可有不适?”
“只觉胃口大开。”
这算个什么异常?!
“恭喜。”
道士还是笑道。
“红鸾入腹是有喜的吉兆。”
“吁”
妇人赶忙摆手。
“俺这都一大把年纪了。”
“老来得子嘛。”
“嘿,俺家那老鬼哪儿有这本事!”
妇人前脚送走了道士两人,后脚就逮住了见势不妙正要跑路的大儿子。
一把将神堂里供奉的青衣塞进了他怀里。
半大小子哭丧起脸。
“怎么今年又是我?”
“少废话。”妇人虎着脸,“家里全是带把的,还能怎么着?”
“小弟?”
“他结巴,祭词儿都念不顺。”
“您自个儿”
“呸。”
妇人叉起腰杆。
“俺能对不住你爹?”
“又不是”
小子没嘟嚷完,脑袋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连唬带吓,撵进神堂,“变身”去了。
一通乌龙后。
两人出了酒坊。
李长安回想起神堂中供奉的那件青衣,仍是好奇。
虽说供奉神灵这件事,本就多有稀奇古怪。有供奉活人、供奉死人,供奉山川、河流、石头、树木、动物,甚至于供奉一坨造型别致的屎都有,但独独供奉一件衣服却很是稀奇。
“这是个什么说法?”
这会儿薄子瑜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于是笑着解释道:“那是酒妃娘娘。”
“酒妃?”
“这就要从咱潇水的传说说起了。”
捕快细细道来。
“相传酒神本姓杜名春,也是潇水人士,也是酿酒为业。有一日,入山采山泉酿酒,拾到一名容貌迤逦的女子,两人一见如故,约为婚姻。”
“这女子十分聪明贤惠,不仅为杜春生育了一子一女,还将家业打理得井井有条,短短几年就成了富豪人家,贤名为左近称道。可这女子却有一怪癖,那就是下雨时从不出门。”
“然而,有一日,潇水遇到了百年一遇的暴雨,而杜春正去山中采泉未归。女子担忧丈夫,竟然冒雨前往。所幸,在山脚下夫妻二人平安相逢。”
“可也在此时。”
“暴雨骤然停歇,天上出现了一道彩虹,红、橙、黄、绿、蓝、紫六色俱在,独独缺了一道青色。可旋即,女子化作一道青光,遁上天际,补齐七色天虹,只剩一件青衣留在杜春怀中。”
“原来这女子是天上青虹降世,之所以躲避雨天,是为了在凡间与丈夫长相厮守,可终究也因心忧丈夫安危,被雨神发现摄去。”
“失去妻子后,杜江心哀欲死,于是散尽家财,对着妻子遗留的衣衫,竟日纵饮,大醉三年而死。”
“其人死后,潇水人感念他生前恩德,又因着其酿酒技艺高超,将其奉为酒神,连年祭祀,渐成习俗。”
“至于其妻子,自然也成了酒妃娘娘。因其化为青虹而去,所以不置神像,只用一件青衫祭拜。但实则,咱们不常拜酒妃,也就各大小酒坊每年酿酒之初,会使家中年轻女子穿上供奉的青衣,装作酒妃以慰酒神相思之苦,以此求得酒酿香醇。”
这故事听完。
前头部分虽老套但还正常,可这后面
李长安咂吧一几下。
这什么个破习俗?
这酒神不是正经神啊!
“要是家中没有年轻女子呢?”
薄子瑜嘿嘿一笑,刚要作答
“前面的可是李道友?”
“听闻道友先斩虎姑婆,又诛二俎鬼,某在病床也觉精神一振。”
在街头叫住李长安的,竟是多日不见的圆脸道士冯翀。
“哪里,适得其会罢了。”
李长安谦逊了几句,瞧见他面色尚有些憔悴,便问起近日状况。
“自魑魅那一夜,幸为道友所救。”
“此后,就一直在城外水月观中挂单疗伤。多亏真人遣小童精心照料,再加之,身上还有从师门带出的丹药。于是伤势渐渐好转,今日也能下地活动。”
“正巧,城内有户人家上门求助。我一来感念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