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冷清。
道士回来时,四下清寂无人,就连店家夫妇和他们的小侄女都不见身影,大抵还在街上流连吧。
此时,院落空旷。
月映藤萝,风送幽香。
如此良辰好景,正该做一些使人舒心畅意的事。
譬如说,撸驴。
于是乎,道士把在圈里呼呼大睡的大青驴给拽到院子,胡乱塞了几块顺手买的糕点作宵夜,然后就着冰凉的井水,给它洗了个精神大振的冷水澡。
末了。
觉得兴致尽了,又把它塞回圈里,抛下驴儿“兴奋”的“啊呃”叫唤,打了个哈欠,自个儿回屋睡觉去了。
可刚把房门推开一条缝隙。
道士脚下一滞,脸上的疲惫顿时收起。
随后。
他却又不动声色推门而入,锁上门闩,点上油灯,施施然坐在桌边,目光却瞥向角落里一方案台。
案台上香烛袅袅,上首供奉着三清祖师,旁边奉着玄坛元帅,前边放着剑匣,而剑匣下的桌面上,呈散射状分布着细密的新鲜划痕。
这当然不是李长安闲得无聊自个儿划的,这实则是飞剑剑胚被惊动后,散逸出的剑气所致。
道士收回目光,从袖中取出几个油纸包,打开来,放在桌上,却是一些果脯点心。
“这是贫道在夜市买来的蜜饯、点心,滋味尚可,特别是这紫萝酥,就地取材,吃来别有一番风味。”
说罢。
取出两个茶杯,一一斟满。
“高处风寒,阁下若不嫌弃,不妨下来饮杯热茶。”
罢了。
听得衣袂翻飞。
一席红裙飘然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