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不见血花四溅,只听着:
“砰。”
整个人顿时散成一大蓬烟气,来势不止,扑住游侠儿的头脸。
同时。
又一个鬼面人已然借着幻身遮掩,持剑突袭而至。
在烟气笼目难以视物中,一点寒芒乍现!
要是游侠儿没听提醒而变招,这一下措手不及,指不定要吃大亏。
可现在么
他无视了逼进的剑锋,只睁大双眼,盯着烟中模糊的迅速撞过来的影子,斜挑着竖起刀尖。
他手中刀长二尺七寸,鬼面人的剑却不过半臂长短,止两尺一寸。若是她不刹住脚步,执意撞上来,这六寸之差便是胜负生死之别。
出乎意料的是。
鬼面女却反倒脚尖一点,不退反进,又是将自个儿朝着刀尖撞了上来。
游侠儿眉头一蹙。
又是个幻身?
心虽有疑惑,刀却不曾迟疑。
游侠儿又稍退半步,拉开些许空间,以刀作枪,直刺而出。
眨眼间。
刀尖已然抵住了对方的额头,甚至于稍稍嵌入面具。
只在下一个呼吸。
便要见着长刀贯脑而入,令鬼面女命毙当场。
然则,在这生死关头,鬼面人身和谐下红裙却突然一张,如花开,如撑伞,她整个人的飞扑之势立时打住,霎时间,便从极动转为极静。
游侠儿吃了一惊,赶忙将身体前压,顺势将刀尖再往前递出一截。
可鬼面人的裙摆忽而一抖,好似水中鲤鱼打了个摆尾,人已是凭空挪开,使匆忙递出的刀尖只在面具上留下一丝浅浅划痕,而自己依然再度扑向了游侠儿。
游侠儿急忙补救,拖动刀锋,向着对方的脖颈绞杀而去。
鬼面女却早已回剑护住要害。
“刺啦。”
刺耳的钢铁绞杀声随即迸起。
看来轻薄细脆的短剑,却是出乎意料的坚韧。在刀锋磨砺下,划出一串耀目的火星。而后,刀口无奈偏离脖颈要害,徒劳切入肩胛,豁开深可见骨的伤口。
与之同时。
鬼面女已然闯入了游侠儿一步之内,手中剑只消顺势一挥。
鬼面女伤,游侠儿死。
这一刹那。
游侠儿只觉得身体血肉热得滚和谐烫,本能尖叫着要逃跑可心头却冷得彻骨,经验告诉他,避不开、逃不了。
将死关头。
他的眸子好似要迸出火来,嘴角却裂开狞笑。
刀柄上,前手的持握换成翻腕的按压,就要奋力将刀锋压下。
死可以。
留下一条臂膀!
然而。
也在此时,他的眸子却冷不丁对上了鬼面女的眼睛。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像是秋日里碧洗的晴空,又似深山中幽深的潭水,使人不自觉沉和谐沦不对!
游侠儿咬了一口舌尖,剧痛冲散了脑中迷蒙。
妖女!
他大怒。
安敢使妖术戏某!
可是。
那么短短一晃神的功夫,鬼面女已然闯入他的怀中,一只素手按住胸膛,指间还夹着一枚纤细的短针。
于是乎。
他的刀,他的决绝,他的愤怒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而鬼面女已然踩着他的肩膀,越过他的身躯,奔往大牢而去。
从头到尾,不曾停顿过哪怕一秒。
冯道人不是厮杀客,他看不懂那一瞬间的凌冽杀机与生死折转。
他只是满心苦闷,枉他特意提醒游侠儿,却还是被对方一个照面就放翻,半点施咒的时间也没给他争取到。
鉴于教训,他这次选了个咒语短的法术,可再如何短,“急急如律令”五个字儿总要念完吧。
可才念到“如”字,鬼面人却已然杀到眼前。
“砰。”
熟悉的拳头伴着熟悉的眼冒金星,他便从一眼青华丽地变成了两眼熊猫。
可这一次,他却借着一腔羞愤硬生生挺住不倒,身子踉跄一步,牙缝里仍挤出一个“律”字,然后
“咚。”
一记响脆的撩阴腿。
法术、真气以及某个重要之物一并散了。
他弓着身子像只癫痫的大虾倒在门槛上,眼睁睁看着鬼面人步履匆匆闯入牢中。
游侠儿和冯道人尚且不敌,牢中几个衙役又如何顶用?
他们甚至于没有察觉到牢外的动静,直到鬼面女闯入牢中,他们才后知后觉。
有人尖声惊叫,有人赶忙捞钱,有人屁滚尿流唯独没有人拿起身边的武器,权作抵御。
而鬼面女却只是踩着他们的赌桌匆匆而过,瞧上他们一眼的兴趣也欠,砍一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