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收拾一下,莫遭苍蝇爬了。”
那人应了一声,乖乖的就去收捡桌子,正好捡起了那串钥匙。
“这是哪个的钥匙。”
“我。”
点着蜡烛的角落里,有人回应。
“拿好,莫丢了。”
说着,便把钥匙抛了过去。
“倒霉。”
李长安从一个剁椒鱼头下面钻出来,瞧着身上红里透亮的油污,满脸的晦气。
刚才他眼看就要得手,只是钥匙串上钥匙太多,一时间没有挑过来。想不到就这么一耽搁,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他没好气扯下块鱼皮塞进嘴里,手脚并用翻出藏身的塑料食盒,贴着桌腿一路滑下去。
但没走两步。
“唉。”
道士脚步一顿,无奈摇摇头,转过身来。
但见幽深的黑暗中,一个模糊而庞大的轮廓上,嵌着两轮绿色的眼珠。
紧接着。
伴随着索索的声响。
那庞然大物一点点脱出黑暗,一点点浮现于眼前。
绿光褪去,一双漆黑的眼睛里全是狡诈、残忍与贪婪灰白相间的毛发凌乱怒张又长又粗的尾巴托曳于身后,仿若蓄势待发的毒蟒一张巨吻中,一对白森森的利齿就像两块铁铲好吧,这就是一只大老鼠。
“香吧?”
道士抬手闻了自己一下。
嗯,厨师用料很正宗。
“我自己闻了都想咬一口。”
道士笑了笑,脚尖一垫一挑,旁边一根牙签飞入手中。
他扎紧马步,耍了个枪花,冲那大老鼠一招手。
“来。”
李大头把抛过来钥匙串接住,别在腰后。
他偷偷抹了把发麻的面皮,小声骂了一句,这才重新坐下。
他们一共四个人,躲在大厅最深处的角落,围着一张点着四根蜡烛的小桌坐下。
这时。
他对面那人才讲到:
“小李猛地往上一看,只看到厕所门上扒着一个披头散发的脑袋,一双红通通的眼珠子直直地盯着他!”
说完,这人低下头,挨着烛光看向李大头,然而慢慢咧开嘴。
“呼。”
吹灭了蜡烛。
如上可见,他们四个躲在角落里,实际上在玩儿一个讲鬼故事的游戏。其规则无非是讲一个鬼故事吹灭一根蜡烛,如果讲完了没吹灭蜡烛,或者中途打断,就会招致灾祸云云。此类游戏多是东瀛百物语的改版。
照理说,这种游戏同黑社会的角色实在不搭。而实际上,这几人对鬼故事没什么特别的嗜好,也不会觉得十分有趣儿,至少比不上旁边打牌的有趣。
但如果身边有人特别怕鬼,还特别爱逞强。
哎!
那讲鬼故事就十分百分的有趣儿啦。
“到我了。”
这边蜡烛刚刚吹灭,另一边就接口道。
他语气森然。
“我现在要讲的是一个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我本来想把它烂在心里,但今天却突然觉得不得不讲出来。如果你们不想听,还来得及。”
没人打退堂鼓,但李大头却偷偷咽了口口水。
“这个事情不是发生在别处,就发生在我们脚下,就发生在这座采石场。”
李大头默默抓紧了钥匙串,指节勒得发白。
“你们都认得到黄老五啥,新人都以为他疯了是被人打坏了脑壳,但老人都晓得”
话到半截。
李大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瓮声瓮气说了句。
“我去上个厕所。”
旁边几个立刻笑话道:
“怕了呀?吓尿了么?要不要哥哥们陪你?”
李大头涨红了脸。
“哪个龟儿才怕?!”
他嘴犟道:
“老子今天水喝多咯。”
这话反倒惹来一阵嬉笑。
“那你小心哦,这个游戏中途离开,那个鬼就要来找你哟!”
“滚!”
李大头骂了一声,甩着哗啦啦响的钥匙串,一路小跑走远了。
“我曰!”
李长安瞅着他离去的高大背影,狠狠拍了一下胯下大老鼠的脑袋,满脸惆怅。
刚才,他与大老鼠一番恶斗。最终让对方屈于牙签的淫威之下,不得不委身于他,作了道士胯下宝“鼠”。
别说,有了这坐骑,行动就是迅捷方便很多。
大老鼠聪明又惯于伏藏,很快就绕到了这位李大头的背后,丁点儿没让人发现。
然而,道士正小心从串上解下钥匙,这李大头的手就伸了过来,把钥匙攥了个死紧,没等到他放手,又起了身,说要去上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