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就不能飙车?马小云还拍电影,李宗锐还搞迷女干,有钱就不是人渣?”
“你晓得我这个人的脾气,见不得这种事情,我就想方设法去查这个人的底细。”
“怎么样?”
“这个洪岱海是綦水本地人,当做村之书,做过人太代表,当选过杰出企业家。单从档案上看,是个典型的从底层白手起家的商人。早期,靠着采集河沙、石材、承包土地,搞到了启动资金,后来又顺着保健品市场兴盛那股子妖风,搞起了这个红茅药酒,从此发家致富,成了省里的首富。莫看在外面,这个洪岱海只是买酒的,但在綦水本地,他名下的公司在房地产、教育、交通、安保,甚至于粮食、蔬菜、外卖、网吧,各行各业都有参与。”
“听起来是个地头蛇。”
“是啊。但怪就怪在,这个地头蛇在档案上没咬过人。他名下所有的事业,包括早期发家那些,统统没得任何不良的信息。”
说到这儿,他话锋一转。
“你我都是在乡下长大了。农村是啥子情况,都是再清楚不过。可以说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在乡头,特别是十多年前,哪个从底层发家的,屁股上面不沾点儿屎尿。”
“这个洪岱海干净过头啰。”
他又点了根烟。
“我不信这个邪,明里查不到,我就暗里查。但我人生地不熟,只有去找愿意帮我的本地人”
李长安指着卧室。
“他们两口子?”
“对。”
“刘卫东和邹萍都是本地人,通过他们我晓得了一些洪岱海和他手下的一帮人的光辉事迹。不得了,聚众斗殴、敲诈勒索、欺行霸市、操纵选举该有的不该有的一样不落,活生生就一群土匪恶霸!”
“他一集团董事长、全省首富也赚这点下三滥的钱?”
“哪个晓得他的?可能是早年发家屁股上的屎擦不干净,更可能是贼性难改。”
李长安还是有些疑惑。
“不对哟。按道理说,这么嚣张的人,就算当官儿的没得人管,郎凯怎么民间也没传出啥子消息呀?”
李长安家乡离着綦水不远,但这个红茅集团,除了药酒本身之外,并无多少负面传闻。
对此,袁啸川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了一段貌似无关的话。
“你坐车到车站要路过一座桥,叫红茅大桥你下了车,车站旁边那个广场,叫红茅广场你在城里随便一个地方抬头看,看到的最高的那栋楼,叫红茅大厦包括你在街上遇到的每一个人,十个里面有九个有亲戚是红茅集团的员工就算你出了城,周边大多数田土,都是红茅的药材种植户。”
袁啸川指着脚下。
“这个地方就叫红茅。”
道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示意袁啸川继续,他接过上一段话的话头,说道:
“我也通过各方面联系到一些人,一部分是利益冲突胡搅蛮缠,另一部分确实是受害者。但是每当我联系到这一部分人,没过几天就突然改口,有些坚决点的,甚至会失联好几天,再出现不是搬家,就是同样改了口。直到前几天,我有找到一个叫鲍志云,这个人也是突然失联了几天,等他再现身”
“他也改口啦?”
“他没改口,但他成了精神病。”
袁啸川又抽完了一根烟,把烟屁股摁进烟灰缸。
“我这次喊你过来帮忙,一来是我一个人单打独斗搞不定。二是,我觉得我被人监视了!”
李长安闻言,笑着摇摇头。
“那你有没有想过,从今天我们两个碰头,因为你,我同样也被监视了么?”
听了这话,袁啸川楞了半响,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怕是没得这么厉害哟。”
李长安双手一摊。
“那哪个晓得呀?”
他挠着头,迟疑说道:
“要不”
“开玩笑哩,都啥子年代咯,顶天了是黑社会,又不是特务,哪儿有这么厉害?!”
道士咧嘴一笑。
“这个忙我帮了!”
刘卫东家中客厅。
李长安端详着角落里的一格神龛,里面供奉着一尊神像,容貌很是怪异,似人非人、似猫非猫、似狗非狗,颜色陈旧,但神情鲜活。
方才,袁啸川有急事离开,只剩下李长安还有些疑惑要询问刘卫东。但奈何人家在卧室里其乐融融。道士穷极无聊,只好四下瞎看,不巧就在客厅角落,发现了这么一尊神龛。不成想,只一眼便瞧出了些蹊跷,这神像可不是寻常的泥塑木胎,这里头似乎
“这是五畜奶奶。”
不晓得什么时候,刘卫东总算出了卧室,在旁边给李长安介绍了一句。
“这是我们这一行拜的祖师。”
“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