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先太子那个人,温润如玉,芝兰玉树,普天之下找不出第二人有他温和,有他慈善,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死在了一场大火之中,在那大火之前更是被人暗算下毒伤了身子。
“顺便告诉将军一件事,顾修染今年不是十七,而是十八。”
陷在回忆里的南凌在听到宋国辉这句话的时候,脑中轰得一声犹如炸雷平地一声起,整个人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可见惊骇到了什么程度。
南凌的反应告诉了宋国辉他已经猜到了。
“你……你是……”南凌想说是谁,却又觉得,“不可能。”
宋国辉再次笑了,笑声中带着沧桑和悲凉,“你们之所以觉得不可能,是无人得知我当年出外游历那几年学了武术,方才保住了性命。”
这就等于是承认了。
“驸马休要乱言,这是死罪。”南凌并没有轻易妥协。
“我也不是要将军做什么,主要是今晚之事我觉得将军应该会做出一些选择,我之所以冒险前来说这些话,无非就是让将军多一些选择,别误入歧途,毕竟我们两家即将成为亲家,不好成为仇人。至于修染那边,他什么都不知道,我本准备等他成婚后再言,现如今看来等不了,过两日我便会告知于他,这是他该承担的责任。”
“顾修染是你故意丢开的。”南凌沉默了片刻后说了这么一句,一个父亲要多狠心才能这么对自己儿子。
“是,仁慈只会丧命,我得让他从小就学会生存,若是活不下来,我宁可自己杀了,也绝不会让他丧命在赵雄之手。我自己当年错信他人,被背后捅刀,我怎可能让一切再度重演。如今我要让赵雄尝尝被人背后捅刀的滋味。”
“赵从萱……”
“赵千荷和赵雄乱伦的孽种,关于这事你该去问问贵夫人,在她出嫁前夕,她被赵千荷设计要扔去赵雄的床上,是我暗中动了手脚,最后变成了赵千荷,风晴月这才躲过一劫。”
南凌的手有些颤了,气得。
“今晚之事就是赵千荷和太后的手笔,里面恩怨你也该知,赵雄冷眼旁观,还帮着掩盖,要知道今晚要不是两个孩子之间有默契,这会子,南瑾就该跟赵元哲在一起,这之后你南家就该跟赵元哲为仇了,还有沈家为仇,赵博彦那边也做了些小动作,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人。另外,你自己也注意点,我探得消息,边关要出霍乱,你很可能会成为众之夭夭,且赵雄暗中布置良多,皆对你不利。”
这后面的话就是诚意了,毕竟多一力比少一力的好,南凌可不是吃素的。
南凌一直半信半疑,总不能随便一个谁说自己是谁谁谁,他就信吧,不过这最后的几句让南凌知道至少宋国辉不是帝王那边的人。
“怎么证明你是先太子赵昀。”
南凌反应这么平静,宋国辉挺意外的,这接受力真的是出奇的好,不过对方是南凌似乎也不那么奇怪了。
“若不是修染非要娶南瑾,我不准备将你拖进这趟浑水的。”
“我女儿怎么了?我女儿不好吗?别说的我女儿非要嫁似的。”论护女,南凌绝对占据第一。
“呵……”宋国辉轻笑了一声,倒也不与之争辩,“信不信你自判断,你要是不信我无论怎么证明也无用不是?”
南凌一直是直臣,但如今……
宋国辉的这些话并不足以打动他,但他永远忘不掉五年前他的囡囡是如何哭着告诉他那些称之以梦的骇人之事,且这么几年他也寻到了蛛丝马迹,并不是无迹可寻。
他怎么会让那样的事再次发生,反正是拼,为何不拼一个光明之路,直接一劳永逸。
别的不敢说,他看人就没错过,那顾修染别的如何他不肯定,但对他的囡囡真的是当眼珠子捧着,就凭这就可以让他豁出一切。
“说吧,要我怎么做?”
这次换宋国辉诧异了,他暗中谋虑这么些年,自认自己早已不轻易信任任何一人,这南凌怎的如此就轻易信了他,让他倒是有些怯了起来,怀疑了真假。
南凌就是看不见也感觉到了宋国辉的诧异和怀疑,当下嗤笑,“我就是想我的囡囡好,我就想要个人护着她,我的命运我自己清楚,功高盖主,卸磨杀驴,我如何放心的了我的孩子,今晚就是个例子,所以我想一劳永逸,如今自有近路,我为何要放弃?”
“的确。”这话宋国辉很是赞同。
宋国辉离开的时候天都快明了,无人得知两人这一夜都说了一些什么。
……
翌日。
南瑾一觉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特别是某个地方。
眸光里不是很熟悉的房梁让南瑾脑子蒙了那么片刻。
“醒了?”
耳侧响起了顾修染低沉的声音,南瑾下意识转首过去。
有着前车之鉴的留宿,南瑾并没有觉得顾修染出现在榻上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