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的顾修染与进来的沈冰玉擦肩而过,出了门的顾修染直奔斜对面紫卉给他安排的屋子,开门进去关门。
南瑾这边,地上还躺着碎纸屑,沈冰玉一进来就看见了,再一想到刚刚走出去的顾修染,“这怎么回事?你干的还是顾修染干的?”
南瑾抬手挠了一下头,她要怎么说她看不过顾修染字比她好看,一气之下幼稚的把人家的字给撕了,明明人家还好心给她默写今日律学的课程来着。
见南瑾这模样,沈冰玉也不问了,谁干的一目了然,“他怎么得罪你了?”
对于羞于出口的回答最简便的方法就是转移话题,“赵从萱晕倒的事你怎么样了?你爹有没有罚你?”
被这么一问,沈冰玉立刻转了心思,“别提了,抄了两天的家规,一天十遍,手都抄断了。”
“我还是喜欢我这样的,我宁可跪梅花桩。”抄家规什么的简直就是噩梦。
“你还说,都受伤了,还好吗?”
“能伤着我吗?”南瑾满脸的小意思。
沈冰玉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担心死我了,我这一解放就立刻来看你了,这是来之前特意上街给你买的蜜饯,你喜欢吃的那一家。”说着沈冰玉将手中的袋子往南瑾面前桌子上一放。
“还是冰玉最好了。”
两人就这么相谈甚欢了起来。
这边欢声笑语,斜对面的屋子里,顾修染进屋后背靠着门板坐了下来,双手紧抱住了头。
他刚刚在做什么?
他刚刚竟是要去靠近她,若不是沈冰玉突然出现……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妄念……
……
南瑾属于休养期,且天色也晚了,沈冰玉并没有待多久就离开了,并没有留下用晚膳。
沈冰玉走了,南瑾又看到了那还躺在地上的碎纸屑,秒想起了自己早一会儿干的幼稚事。
起身弯腰将地上的纸屑给捡了起来放在桌上铺平,字是真的好看,落笔有劲锋芒内敛,像他的人一般。
对了,冰玉来那会儿,他说要教她什么来着?
南瑾想不起来,不过不管如何,自己撕了人家的东西,总要表示一下歉意。
想着,南瑾取了沈冰玉送给她的蜜饯里的一包,起身就朝外走去,在路过门口的时候,对着站在门口的紫卉吩咐道:“紫卉,去准备晚膳,两人份的。”
“是,郡主。”紫卉应声离去。
南瑾则是朝着顾修染的屋子走去。
屋门关着,南瑾很有礼貌地敲了门,“顾修染,开门,我有事找你。”
屋内的顾修染还背靠门坐着,南瑾这一敲门一开口瞬间将他从暗沉的世界里给拉了回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恍惚。
“顾修染,开门,我……”
南瑾话没能说完,门嘎吱一声开了。
屋外的天还剩下最后一丝鱼肚白,如此一对比,屋内就显得很是黑暗了。
一道门槛的距离,南瑾站在光线里,顾修染则站在黑暗里。
顾修染半隐半现在黑暗里,南瑾看不清他的情绪,“之前撕你写字纸的事是我不对,这个给你赔罪。”边说南瑾边将手中的蜜饯袋子递给了顾修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