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瑾的话让顾修染袖中紧握的拳头松了开来,“郡主要学?”
“……”不,我不要学。
见南瑾不说话,顾修染的眸色暗淡了下去,袖中的手再次握成拳,“我……”
“要学,你能教我吗?”眼见着顾修染情绪低落了下去,南瑾一急又嘴欠了这么一句,但话已出口,“能教我吗?”南瑾又重复了一遍,表示自己的急切。
拳头再次松开,“郡主不嫌弃的话。”
“怎么会?”
“郡主要学什么?”
她什么都不想学,突然想到了什么,南瑾开心地扬起了眉眼,“咱们好像没课本,怕是不好教。”这个借口简直完美极了。
“我都记得。”
“……”南瑾的笑瞬间僵在了那,她说什么不好,问上课学什么,在家里愉快的玩耍看话本子不好吗?对,她刚刚就该叫他读话本子,现在说让他读话本子还来得及吗?
南瑾的沉默让顾修染袖中的手再次紧握成拳,她不想学,他看出来了,他该顺着她的话。
话题是自己起的,哭着也要说完,“今天学律学了吗?我对律学比较感兴趣。”没办法避免就选个喜欢的,反正现在不学,过几天去国子监还要被夫子抓着去学。
顾修染没急着回答,而是定定地看着南瑾,确定她的意愿。
南瑾见顾修染看着自己不说话,心咯噔了一下,莫不是律学他没记住?可刚跟他说都记得的,要是律学不行,剩下的就是骑射跟儒学了,骑射她一个伤员不能学也不需要学,如此就只剩下儒学了。
一想到在家里还要接受儒学的摧残,南瑾就很崩溃,做着最后的挣扎询问顾修染,“你律学不记得吗?”
“记得。”
南瑾一听瞬间眉开眼笑,“那就律学,我们学律学。”
顾修染微垂眸,她笑得这么开心,应该是愿意学的吧,至少是愿意跟他学。
“没有课本,我给郡主写下来。”
“好。”应着声,南瑾就要喊紫卉,“紫……”紫字已出口,却见顾修染已经走到她身侧开始自己取她桌上的笔墨纸砚,便将剩下的一个卉字给吞了下去。
书桌很大,她只占了右侧的小半位置,左侧的大半位置还空着。
眼见着顾修染用纸镇铺好了宣纸,又取好了笔,最后开始拿过磨石准备磨墨。
“我来。”顾修染刚拿好磨石还没开始磨,就被一只纤细的手从他手中夺了过去,肌肤相触只是一瞬,却直到砚台都被夺走,顾修染还没从那相触中反应过来,不仅如此,耳尖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窜红。
南瑾低头认真磨墨,并没有发现顾修染的异样,磨了一会儿之后,将砚台往顾修染这边推了推,“可以写了。”
这一声将顾修染惊醒,顷刻间如被踩着尾巴的猫一般,往左侧移了两步,然后速度取了笔就去沾墨,全程都没敢将眸光往一侧的南瑾身上落上一分。
南瑾依旧没发现顾修染的异样,只以为顾修染站在这边不好写字,还专心地磨着墨,并勾着眼看着顾修染的落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