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瑾说了这么一句,转身走回了草堆那边。
现在的顾修染满身是刺,她的靠近只会让他刺伤自己,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南瑾的话以及南瑾的态度都不在顾修染的预料之中,顾修染有那么一瞬间的无措,不过仅一瞬就恢复了理智。
他告诉自己南瑾就是个口蜜腹剑的女人,他告诉自己权贵惯会玩弄戏耍人这一套,但……
因为补课没有午休,又因为坐在那里无所事事,南瑾靠在草堆边靠着靠着竟是睡着了。
从自己杂乱的思绪里醒神后的顾修染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南瑾那毫无防备的睡颜,闭着眼睛的南瑾是安静的、乖巧的,好似邻家小妹妹一般。
不,她就是个口蜜腹剑的女子,裹着糖渣子的利剑,在你防不胜防的时候直取你性命……
……
“南瑾?南瑾?”
感觉到有人喊自己,南瑾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眸子里出现了赵元哲那张放大的脸,她当下嫌弃地抬手将人给推了开去,“下学了?”
赵元哲满脸的羡慕嫉妒恨,“南瑾,真有你的,名正言顺的逃课在这马厩睡觉。你也是够厉害,马厩里都能睡觉,京都城里哪个大家闺秀像你?你说你……”
“欠揍?”南瑾眉眼一挑,赵元哲瞬间闭嘴。
“下次这种逃课的好事叫上我。”
“谁叫你脚程不麻利点。”南瑾鄙视了赵元哲一眼,“还有,我这不叫逃课,你别污蔑我,我这是替祭酒解决困扰。”
南瑾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赵元哲也是极其佩服的,“你怎么就替祭酒解决困扰了?”
“当然是替祭酒解决困扰了,赵从萱磕伤了脑袋,要杖责顾修染五杖,要是顾修染好好的,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那顾修染满身伤,一脸苍白,这再打五板子不是要半死不活?要是一下子出事了怎么办?对赵从萱名声不好,祭酒也会跟着被问责,我就提了一下我上次摔倒的事,然后就变成这个顾修染扫马厩我看着的活计了,你说我是不是替祭酒解决困难?”
赵元哲明知道南瑾在胡诌,但是这一番话下来还真的有道理的没办法反驳。
“行了,你是不是喊我来下学的?”说着,南瑾拍拍手从草堆上站了起来。
“什么下学,你睡糊涂了,还有一节课呢,是骑射课,这不是来牵马吗?我听说你来看着顾修染打扫马厩,趁机过来看看你么。”
一听没下学,南瑾不爽地推了赵元哲一下,“没下学你喊我做什么?不知道我中午被拎去补课没午休?”
“小瑾儿,我这可是好心,难道你要让所有人都来欣赏你的睡颜吗?”
“什么嗜好,睡觉有什么好看的。行军打仗的时候,还给你搭个屋子睡不成?”
“……”赵元哲想说现在不是行军打仗,也想说你不是士兵,但这个话题他没一次说赢的。
“你说你,一个男子都不如我一个女子爽气,真的是……”南瑾一脸的嫌弃不加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