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媛惊惧而呆滞地看着子弹飞来的方向，瞳孔中还有火焰闪烁的光泽，一层白色的金属在她额头上展现，犹如凝结的冰霜快速展开，形成银亮色的金属面甲，子弹重重地撞在面甲之上，崩碎了面甲，飞溅出一道血光，莫媛仰着头摔倒在地上，面甲随之消失，接着一支手枪掉落在地上，只见欧雅持枪的手背上插着一枚锋利的飞刀，正惊讶地看着高峰。

“莫媛。”施鹏一声凄厉的惨叫，猛地扑到莫媛身上，摇晃着她。

“我，没事儿。”

莫媛摸着流血不止地额头坐起身，但她并没有脱离死亡的庆幸，而是惊惧地看着呆滞的欧雅，抱住莫媛的施鹏也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望着欧雅，颤声说道：

“内卫部？”

“其他人都出去，莫媛，施鹏留下来。”

高峰表情犹如阴沉的天空，语气不善地下达走人的命令，招手将莫媛脸上崩碎的面罩引回到手中，化作液体缩到手臂形成护腕，同时将插在欧雅手上的飞刀招了回来。

“说说吧，怎么回事儿？都在我面前窝里哄了？真当我是泥捏的？”

高峰的话语低沉而沙哑，蕴藏着深刻的阴寒，反复震荡在几人的心头，两支手枪滴溜溜的在高峰手中转悠，舞出枪花，骤然停止，交叉放在大腿上，高峰鼓着眼珠子扫视面前三人。

莫媛头上滴着血，欧雅捏着受伤的手背，施鹏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大长老，是这么回事儿，我和莫媛虽然是地下人，但我们和他不是一伙儿的。”

施鹏硬着头皮指着身边沉默的欧雅说道，莫媛看着欧雅微微咬牙，却是默认。

“他们是反抗军，地下人的叛徒，属于看到就被清除的极端分子。”

欧雅在一边向高峰如实陈述，施鹏连忙接话道“地下人的生存环境恶劣，统治阶层一直压迫普通民众，军队是统治阶层的爪牙，为了维护统治，对平民实行高压统治，我们不甘心一辈子活在他们的阴影中，成立了一个组织，叫做曙光女神，团结底层平民反抗。”

“他们是群极端恐怖分子，制造混乱，刺杀管理人员，策反军队，在工厂制造混乱，扰乱地下的正常秩序。”

“我和莫媛到地面来，是为了和地面人达成协议，争取谅解，允许我们能在地面上生活，之前一直和望月城邦联系，荒野中也有我们的人在活动。”

“他们成立了一个军事组织，叫做五月花，一直勾结地面人，出卖地下的情报，造成地下大量的损失，是人类的叛徒。”

“够了。”

高峰打断了两人你来我往的言辞交锋，让欧雅和施鹏沉默下来，好一会儿高峰才理清头绪，用枪口指着施鹏的脑袋说道：

“你之前所说的都是骗我的，你不是地下人派出来的，而是曙光女神派来的。”

“大长老，你听我说。”

在高峰的枪口下，施鹏双腿都在颤抖，赶紧想要解释，但高峰凶戾的眼神让他住了嘴，莫媛捂着额头站在一边，冷冰冰地看着高峰不言不语，身份败露之后，她便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也就是说，翠柳城的屠杀，是曙光女神勾结望月城邦的计划，挑动荒人进攻，也是你们的手段，难怪你刚刚逃走，就和荒人一起过来。”

高峰仰起头，用手枪当痒痒挠，扣着自己的下巴说道。

“要杀要剐随你，我们不会说出曙光女神的内幕。”

不等高峰说完，莫媛终于开口了，一副刚烈勇毅地模样，却和之前她与施鹏被抓获是表现的截然相反。

“看来你当老师的这些天，已经真正理解了曙光女神的本质，坚定了自己的信仰，倒是你身边的男人开始动摇？”

高峰终于知道莫媛为什么喜欢跟他对着干，原因就出在这里，他让莫媛当老师，在教授知识的同时，理解了自身的使命，反而坚强起来，而施鹏则因为杆子关禁闭，让他从硬骨头变软骨头。

“我就说地下人的表现太奇怪，翠柳城明明只需要一个涅盘战将，就能杀灭所有伽罗，怎么只有几个狙击手在那里凑热然？”

高峰想通了关节，却对曙光女神没有任何好感，不管是挑动荒人入侵，或者在翠柳城伏击家族庇护者，都造成了大量人员伤亡，若是累加起来，直接，或间接因此而死的人口至少达到百万之众。

“除了曙光女神之外，你们还有什么瞒着我？”

高峰既没惩罚欧雅，也没惩罚莫媛和施鹏的不老实，对他来说，两边的混战只不过狗咬狗而已，何止是地下，地面上何尝不是如此，一地鸡毛中，他躲在边疆苦寒之地大发展，也许现在还不见起色，但终有一天，他能迎头赶上。

“没有了，我们很长时间没有和曙光联系，中部荒野应该还有些人，只是荒人大败，他们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莫媛没有说话，施鹏赶紧接话，时不时警告地瞪了莫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