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你现在有什么关系?”高峰总是喜欢给人泼冷水,让满头从虚无的往事中挣脱出来,不由地讶然,黑爪侧目与二长老对视一眼,同时点头,高峰比他们想象中的要沉稳。
“荒人的目标不只是西部荒野,还包括南部荒野和东部荒野。”此话一出,黑爪和二长老悚然而惊,唯有高峰并不诧异,他连西部荒野都没有搞清楚,更别说其他的地区。
“中部荒野的荒人并非是战败而走,其中有什么古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知道的是,在中部战争中,损失的都是最弱小的部落,真正强大的部落都没有损失。”
说到这里,满头长叹一口气,抓起面前的酒盏一口气喝干,带有一点发泄似的将酒盏咣当扔到案几上摇晃,低下头沉思着什么,半晌才说道:“恨不能早点看清楚,要不然也不会落到今天。”
一个接一个的消息,犹如重磅炸弹落到黑爪和二长老的心头,天翻地覆。
“那你找到我们也不安全?我们自身难保啊,按照你这么说,整个西部荒野都没有安生之地。”
二长老颤声说道,黑爪没有说话,仰头大灌酒水,事情已经脱离了掌控,就算他们达成了部落联合,也不一定能。
“至少大长老能对付蛮兽,要不然,在荒野中,我活不过明天,想那么多干什么?过一天是一天,能活下去开枝散叶,算祖宗保佑,不能活下去,也怪不了别人。”
满头很洒脱,也说出了他作为庇护者,甘愿投靠黑爪部落的真相,真相就是,在荒野中庇护者伽罗不可能战胜蛮兽。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带你过来,并不代表黑爪部落愿意庇护你们,想要坐享其成是不可能的。”
高峰始终没有乱了手脚,不管问题再严重多少倍,对他都是一样的,不会像黑爪那样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也不会像满头那样活过一天算一天,他始终相信一点,命运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有保障。
“三爪,怎么能这么说话?满头也是一个庇护者,庇护者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黑爪有些不满了,大声训斥,满头笑的有些尴尬,有些假。
“是啊,有了满头首领,说不定我们就能去边缘部落了,边缘部落和绝望城堡有关系,到时候说不定能躲过这一劫。”二长老也说话了,边缘部落和绝望城堡几个词汇一说出来,让满头眼中不经意地闪现出灼亮的光彩,但他什么都没说。
“布局啊,这么大一盘布局你们竟然看不到?”高峰没有向黑爪反驳什么,只是摇头叹息,他和黑爪不一样,黑爪可能精通部族之间的斗争,而他接受的教育是放眼全局,通过满头半真半假的消息,他已经画出大致的框架,荒人所图甚大,大的超过了整个荒野。
说到布局,在场三人没有一个人理解,或者超出他们的理解范畴之外,高峰将桌面上的酒盏扫到一边,提起指头蘸了酒水在桌面上勾画起来,很快,十三个部落代表的小圈儿和荒人部落的大圈儿都画了出来。
这只是茶几上的一个角落,中部地区和北部地区等也在他的指尖勾勒出来,虽然他没有看过,但能从前世的作战地图上想象出来,等一切画了出来,之后,黑爪敏锐的发现,一个一环套一环的箭头正在形成,相互独立,又相互呼应。
二长老是看不出来的,他只觉得那些酒水浪费了有些可惜,满头脸色严肃起来,身为荒人,他看出的东西比黑爪更多。
“别装了,荒人二十万战士想要整个荒野不是难事儿,随便一个不是很白痴的首领都可以在五年内统一,为什么不统一?应该是收获和付出不对等,一次远征,相当于长距离迁徙,损耗的人力物力不可计数,还会耽误当年的庄家种植,就算贡攻陷了东西南三块荒野,也只不过得到一些水源地种植沙枣,就像自家有肥田,却去惦记别人的沙地,抢来了也种不出更多的粮食,所以才有荒野百多年的安稳,我说的对吧?”
高峰一席话让满头的额头渗出了汗水,在黑爪的逼视下,艰难的咽下唾沫,很不情愿的点头。
“那我们换个思路,以前不愿取,现在整个中部荒野二十万战士只打了一些小战,死了些小部落的战士,便急吼吼扔掉菁华之地,和我们这些穷棒子抢饭吃,可不只是他们挡不住吧?也许他们最大的援助是将你们赶出家园的北部荒人?”
高峰的这席话让满头唰地站起身,在他起身的瞬间,噌噌噌几声脆响,黑爪的无根利刃相续弹出,扇面似的展现,上面萦绕的黑色气息犹如恶魔的喘息,让人惊悚。
“呵呵,不用紧张,只是满头首领想清楚一些事儿,是么?”高峰显示给了黑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然后扭头凝视满头的眼睛,却忽略了满头雨点似的汗水。
“我明白了,从头到尾都是个骗局,我的人白死,满山部族的人都白死了。”满头肌肉紧绷,全身颤抖的说出这番话,双手紧握在一起,骨节脆响,高峰淡然的从他脸上扫过,再次看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