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勇士和亲奴们将一根根长枪挤开,或被长枪钉住,越来越多的人冲开越来越大的缺口,有了缺口,犹如死水的黑爪部落勇士们便如倾斜的洪水,将缺口冲散,当高峰带人从豁口中穿出来后,身后的长矛阵已经混乱了。
就在这时,豁牙阿大望着高峰喊道:“我们快跑吧,能跑一个是一个。”
这是部落勇士的生存之道,没有人想到要反身杀个够本,既然已经失败,就绝不留念,留下有用之身为部落留下一分元气。
不等高峰回答,突然听见荒人一阵狂热的欢呼,让后面的攻势一下强硬起来,荒人战士们不顾生死的向流出长枪阵的敌人决死反击,就算杀不了,也要用胸口卡主獠牙刀,牵制部落勇士,一定发生了什么才让他们这么兴奋。
“不行,跑不掉的,我们没有水。”高峰望着所有冲出来的血人勇士们大声吼道,让他们一起惊恐,是的,三天的行军将水囊耗尽,可以三天不吃东西,却不能三天没有水。
“去接应黑爪,他能赢的。”豁牙的阿大猛地举起獠牙刀,嘶哑的狂呼,高峰指着黑暗的安静地带吼道:“我们去抄他们的老窝。”
荒人部落在火光中,犹如炫亮的火把,在黑夜中鲜明夺目,高峰的吼叫让所有部落勇士和亲奴们诧异,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就算逃不掉,也要烧了他们的粮食,让他们给我们陪葬。”高峰用更简单的理由说服这些脑子一根筋儿的家伙们,没有水,他们活不了,但是没有粮食,荒人部落也活不了,在这种同归于尽的偏激思想下,所有人同时怒吼,就连亲奴和随侍们也被激出必死的决心。
扔下后面还在鏖战的勇士们,高峰这支百多人的队伍向黑暗进军,高峰不会告诉他们自己猜测荒人部落的兵力已经空虚,如果荒人部落有足够兵力,就不会发射燃烧弹,会用荒人战士牵制住黑爪部落,再有后面埋伏的战士包抄合围,到了那个时候,除了黑爪,没有人能逃走。
这是荒人部落露出的唯一破绽,却被高峰敏锐的抓住,虽然高峰能在瞬间想明白,但要给这些智商低于肌肉的莽汉们理解,就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所以他需要一个其他的借口。
百多人疯狂的撤离战场,在没有照明弹,没有搜索雷达的荒野,荒人们也失去了目标,他们不着急,只是专心围杀着后面被包围的部落勇士,他们知道,没有水源,荒野中任何人都逃不过一死。
高峰带着百多号杂兵,绕过一个巨大的弧线,从荒人部落的斜后发起攻击,荒人部落被前所未有的大胜仗吸引了注意力,后方极度空虚,在那些篱笆被推倒之后无数帐篷被火焰点燃,将整个夜空照亮。
所有人都疯了,他们杀戮一切能看见的生物,不管是两条腿的还是四条腿的,部落中留下的都是契奴和女人,在百多人的杀戮中,疯狂的逃窜,他们所逃窜的方向只有一个,交战最炙热的地方。
高峰有意无意的带着人追赶着这些惊惶的人群,却在即将追上的时候,又喊道要烧掉一切,在他的控制下,整个部落的人都被驱赶出营地,冲入前方交战的人群当中,寻找能够庇护他们的战士。
就像最开始那波燃烧弹对黑爪部落士气的打压,这些惊慌失措的人群对荒人部落的打击同样严重,那些战斗的荒人们不知道部落出了什么事儿,扭头却看到一顶顶帐篷被点燃,数千只长着锋利长角的角糜相续冲出部队,甚至连那笨拙而巨大的土蜥也冲出部落,向他们这边跑过来。
乱了,彻底乱了,整个战场都乱成一锅粥,乱跑乱跳的畜生是荒人最宝贵的财富,却眼睁睁的看着它们在黑夜中流失,很多荒人战士甚至放弃了战斗,想要去追赶这些宝贵的家畜,那些女人和契奴犹如没头的苍蝇,在战场上撞来撞去,荒人战士在他们的冲击下,下不了狠心挥刀斩杀,又被冲散,混在这些人中间随波逐流。
包围圈也好,绞杀阵也好,全都混乱了,部落勇士和荒人战士都纠缠在一起各自战斗,或者两三人,或者三五人,或者一个部落勇士对阵三五个荒人战士,或十多个部落勇士围杀七八个荒人战士,总之,再也形不成之前阵势上的优势和压力。
高峰身后的这一波自认为必死的勇士们以零伤亡攻陷了整个部落,让他们恍如梦中,高峰却用长矛抽打着一个个呆滞的家伙,大声叫喊道:“把火球扔出去,把所有的火球扔出去。”
没有人理解高峰的想法,前面的勇士和荒人纠缠在一起,扔出去也许会砸到自己人头上,但高峰不需要他们思考,抽打着他们结实的肌肉继续吼道:“想要赢就扔出去,想要赢。”
“赢!!!”所有人心中同时震撼,这是一个离他们无限远的名词,就在刚才,他们甚至放弃了能活着回去的打算,别说赢,就算同归于尽都是上天的恩赐,但是此刻高峰却对他们说,赢?
“来个人帮我,根子,龅牙,歪嘴都过来。”豁牙最先反应过来,高峰能带着他从沙暴中活下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