惚之间一点光亮出现在身后,
细细看去竟是挟火虫穿行其中,
顷倒的山林外有成群结队的挟火虫被惊扰,漫无头绪的的在夜幕下飞行者,远远看去好似漫天繁星落到了地上。
在燕地乡野之间有俚语,大暑分三候,
“一候腐草为萤”
“二候土润溽暑”
“三候大雨时行。”
“腐草为萤”指的表示萤火虫,因远远看去好似火光所以在燕地又被称为挟火虫,世间萤火虫大抵有二千余种,分水生与陆生两类,陆生的萤火虫产卵于枯草上,大暑之时,萤火虫卵化而出,所以在乡野之间认为萤火虫是腐草变成。
“好美!”
姬酒儿静静地的看着那好似漫天繁星落地的场面一时间竟是痴了。
我的意中人是一位盖世英雄,终有一天,他会身穿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来娶我,大抵在每个女子的心底,都会幻想过那样一幕场景,哪怕她是惊才艳艳的女子剑仙也不例外。
远处少年郎身穿绣有繁复纹路的黑金蟒袍,恍惚间看去身后尽是星辰北斗,脚踏着满地污秽身披黑夜而来。
惊蛰剑笔直刺出,
没有丝毫的征兆,
距离的她的腹间仅仅余下不到一寸的距离,这才反应过来,姬酒儿怔怔的望着那握剑的少年,眼眸合拢挤出一丝弧度释怀的笑着。
终归而言,
这一剑还是刺下了,
剑尖没有丝毫的停顿,
轻而易举的没入了自己的腰腹之间,红衣之上平添一分嫣红的血渍,那浩瀚的剑意同样顺着四肢百骸游走起来。
姬酒儿整个人只觉得天旋地转,
口中吐出一口积血后整个人便昏厥了过去,
“从此往后。”
“你这一剑不欠我了。”
昏厥之前只听得少年郎清朗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随后透支生机后的无力感深深袭来,脑袋一沉,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少年郎将昏厥的姬酒儿横抱而起,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踏着满地血污,默默地走到那头发花白的李老将军身旁,行了一个乾地军中的礼节后,从他的怀中掏出一本册子,上面记录了每个兵卒的姓名,籍贯,以及功勋。
他们都死了,
可想来不应该默默地埋骨在这山林之间。
……
“吱呀吱呀……”
厚重的桦木马车行驶在燕国的官道上,满是碎石的路面让马车有些颠簸,少年郎双手枕头在脑后依靠在车厢外的木门上悠哉悠哉的哼唱着燕地的民谣,放眼望去四周皆是苍茫的模样,偶尔有飞鸟掠过,不至于了无生机。
“乃生女子,载寝之地。”
“载衣之裼,载弄之瓦。”
“无非无仪,唯酒食是议,无父母诒罹。”
清朗的嗓音哼唱起来别有一番味道在里边,此时距离南边那一战已经过去了整整七日,距离大燕的都城已经不远了。
这一路上有姬酒儿的腰牌倒是畅通无阻,甚至于路上补充物资都省下了极多的麻烦,这才晓得燕国的王室在民间的口碑。
“终于有个人影了!”
少年郎打着哈欠起身,伸了个懒腰,眺望着远处的阡陌田间,可见星星点点的燕地百姓在田间劳作。
“殿下,还有三百里地便是燕都了。”
“如今这地界也算得上京畿之地,可瞅着比起其余诸国来说,已经算得上寒酸了,途中便是一座像样的城池都没有。”
正在驾车的百晓生苦笑着应和了一声道,言语中没有嘲讽调侃之意,更多的是一种酸楚,千百年来挡着异族守着中原门户的燕国,竟是史书中还要来得苦寒。
“想来也只有这般水土能养出如此多的慷慨悲歌之士。”少年郎回想起在那十万山岭中战死的燕地兵卒轻念一声。
张仪当初定下远交近攻的策略,
如今想来已经找到了那个远交的突破口了。
相比于如今强盛且完好的楚,赵两国而言,燕国更为迫切的需要一个盟友,哪怕那个盟友如今处在风口浪尖之上。
因为燕国并没有选择,那日渐强盛的肃慎部族已经展露出了他的獠牙,至于其余国度,千百年来冰冷的态度或许已经让燕国君王心灰意冷了。
“讲到底是功利了些。”
少年郎想到这回身透过木板的缝隙看着那个正躺在里边气息渐渐平稳的红衣女子,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
与燕国建交,
车厢中这个故人便是此行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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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说是一个纽带,
早些时候还了那一剑,并非杀人,
而是用自己的剑气为她疏通静脉,要知道三品剑修要想一剑斩杀数百人,非得耗尽生机不可,而那山林中的一战,死在她手中的蛮夷不下千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