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原本降卒中的将领望着那韩信略显年轻的面容纷纷大喝出声道。
“他奶奶的,我等虽说是战败之兵,可老子好歹也曾出生入死过,早些时候也曾统帅万兵卒,若是殿下统帅也就罢了,我等心服口服,可你如今不过区区一介黄口小儿凭什么统帅我等?”
一老迈的偏将望着那高台的韩信大喝出声道,此人原本也是前大庆军中的一员老将,在军中还算有几分威信。
“殿下,我等不服啊!”
“殿下,我等不服啊!”
“殿下,我等不服啊!”
老将挑头之后,纷杂的嗓音不断响起。
“尔等,凭何不服?”
韩信默默合拢手掌将虎符握在掌心,
感受着其中的重量轻叹一声。
“尔等,凭何不服?”
语调渐高,
“尔等,又有什么资格不服?”
韩信半步不退,大吼出声。
“兵出山河关时,尔等如何意气风发?”
“溃于牧野原时,尔等如何哀嚎遍野?”
韩信迈步走到高台边质问出声。
底下众人被气的哑口无言,可这是不争的事实,即便是气得面红脖子粗也找不出反驳的言语来。
“山河关外一战追敌深入,以至于人困马乏,牧野原被伏,平原那一战,整整九十万大军,被区区两镇十万人马冲破阵营,被区区五镇二十余万人马杀得支离破碎,片甲不留!”
“南望城一战,被殿下料敌于先,斩断退路,整整九十万兵卒,守将无能,竟是最后一条退路都被斩断,岂非庸才?”
“尔等有何资格质我,辱我,欺我?”
韩信朗声道。
“此乃非战之罪!”
“陈公用兵还轮不到你个黄口小儿来质疑!”
那老将闻声越发气急,大喝出声。
“质疑?”
韩信念叨出声,
“说句天大的实话,咱们那九十万大军,其中虚虚实实谁又晓得,其中民夫便是四十万,余下那五十万还有那京禁军,能打成那个模样已经是尽人事了!”
“我等问心无愧!”
有人大喝出声,众人附和道,周遭压阵的凉州兵卒将领闻声也是默默地点头,对于这个解释,也算是默认下来。
“换作是你,还能逆天改命不成?”
“我?”
韩信指了指自己轻笑出声。
“能!”
“我能!”
韩信理了理身的甲胄沉声道。
“九十万人敌二十余万人,若是一开始便让我韩信统兵为何不能?并非陈公兵法不深,只是兵者,诡道也,行军打仗并非只有攻守之势,其中千变万化,非常人能道尽也。”
“那你韩信便能道尽?”
“九十万人马排开你晓得是怎样的场面吗?”
“其中变化又岂是嘴说说那般容易?”
有老将不屑出声道。
“便是兵至牧野原,我韩信也有回天之力!”
“陛下用兵老辣,果决,可并非无破解之道,北伐之时若是我韩信领兵,消磨其锐,破其锋芒,如臂势指,穿插分割,未必不能徐徐吞下那不可一世的凉州铁骑!”
韩信大喝出声,
“诸位将军若是不服,只管台推演便是,且看我韩信如何一一破之,至于领兵之能往后也能让诸位见识!”
高台底下马有粮闻声眉头微皱,
那些凉州本土将领也是心生些许不悦。
“马叔,就事论事,不必多想。”
少年郎明锐的察觉道了马有粮的神情喃喃出声道,讲到底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不能避免,并非于他的自信言语,而是忧心于那份实在浅薄得可怜的政治觉悟……
“此人……”
马有粮欲言又止。
“马叔,此人天经地纬之才,”
“腹中军法韬略世间无人能及,奈何……”
“奈何脑子在有某地方不太好使。”
少年郎直言不讳的苦笑出声道。
“这趟余在凉州拜降兵为将,也是这个打算,其一是这个性子在凉州军中难以为继,其二,是马叔不妨多多陪着韩信,耳濡目染之下想来也能稍微通晓事理一些。”
“殿下的意思是?”
马有粮恍惚之间明白了什么。
“此人未来必建不世之功。”
“可这性子难免惹祸身。”
“本殿想要他一生太平……”
身穿蟒袍的少年郎望着高台意气风发的韩信将军喃喃出声道。
高台,
“这……”
“这……”
“还能如此用兵?”
沙盘周遭原本气势汹汹的将领颓废的望着那溃败之势,那九十万兵卒竟然当真吞下了那天下第一甲的凉州铁骑。
“诸位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