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
“咱们就从临曲城那场婚宴说起……”
说书先生抬手间纸扇开启,轻轻扇风起来,依旧是不疾不徐的模样,可言语中确是莫名的吸引力,让人不自觉的将心神投入其中。
“咱们殿下也是看穿了那些人心思,明白了始末,第二日,那县令便被钉在那柱子上口中嗬嗬呢往外冒着血,头顶就是青天白日,可还是干出了那等勾当,啧啧……”
“最后啊,那厚重的雨帘中两辆马车渐渐消失,那从天而降的雨水冲淡了那嫣红的血迹,那轰隆的雷声盖下了竹筐中刀子的金铁之声……”
老迈的说书先生说完后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低头再度灌下了一口茶水,仰头时瞳孔下意识的猛然收缩起来,入目是一个面带笑意的白面书生,片刻之后又释怀了,毕竟眼下自己也是凉州谍报司的人。
……
“你们说,”
“到了最后一马车的刀子和人头装满了没?”
都沉浸在那悲壮的氛围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
有人呐呐的开口问道旁人。
“依照咱们殿下的性子,那一马车人头想来应当是装满的,不过话又说话来说起骨气这方面,边城的人还真不是盖的,若是每个齐人都是那般恐怕南征也够悬乎……”
有人从那悲壮的氛围中醒来喃喃出声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咱们凉州地界的百姓绝不此那临曲城的那些人差了,我现在都还记得当初陛下回凉州的的时候还有个举着粪叉嚷嚷着去上京迎回陛下的老头子,要知道那老头子老得牙齿都快掉光了都能有如此骨气,咱们乾人还能比齐人差了?”
场中众人此刻也是回过了神来,
正气氛极为热闹的谈论着,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午饭的时候,可人群依旧没有散去的意思,反而是楼下汇聚了越来越多凑热闹的百姓。
……
“临安斗酒诗百篇数不尽风流,引得满城宣纸贵。”
“永安城中齐皇生死丧钟长鸣,引得满城黄纸焚。”
“其间种种离得太远了这,或许诸位少有听闻,如今咱便给诸位细细道来,也让咱们凉州百姓晓得殿下到底做过些什么……”
年迈的说书先生仰头灌下一口茶水,
望着底下那聚精会神听着的食客朗声道,
“嘭……”
“今个咱也不卖关子,说什么下回分解了。”
“一并给大家说个畅快……”
说书先生目光从角落中的那白面书生身上收回,猛然一拍惊堂木大喝出声。
“好!”
说书先生话音落下后,引得场中轰然叫好,连带着数之不尽的铜板往高台上抛去“叮当”作响没个停歇……
……
“从那鸿卢寺出来,殿下便带着满身血污,往皇城去了,天色尚未分明的时候便,在那朱红色的宫墙之外烧起了纸钱……”
“铛,铛,铛……”
“那钟声响起的时候那朱雀大街上……”
“乌泱泱的堵满了齐人,”
“便是粗略算下来怕也是不下十万人。”
“十万人?”
“他奶奶的,要是我在那非得吓得尿裤子不成,莫说十万人,便是一万人一口一个唾沫也能淹死我了。”
有人带入情绪脑海中幻象起了说书先生口中描绘的场景,下意识拍了拍胸口喃喃出声道。
“那殿下又是怎么出城的?”
有人怔怔的问道。
“一剑!”
“只用了一剑便出城了。”
年迈的说书先生,
食指中指双指并拢比划了一下后悠悠道。
“一剑?”
“一剑便把那十万人杀咯?”
“我的老天爷……”
“不过想来也是不靠谱的,当初一品剑仙徐九一剑也不过破甲六千余,一剑杀十万人,未免太过天方夜谭一些……”
“非也,非也……”
“且听老夫细细说来,”
年迈的说书先生捋了下下颌的白须悠悠道,
“大风扬起了深红色的扶桑花瓣,”
“扶桑花瓣轻轻夹在了双指之间,”
“那便是剑客的至高境界,”
“一草一木,飞花绿叶皆可为剑!”
“之间殿下双指合拢的刹那间风起云涌,那天地之间都被剑意填得满满当当……”
年迈的说书先生语调陡然升高,
“知道啥叫,虽千万人,吾往矣吗?”
“想来那便是了……”
语调渐渐降了下来,
言语末尾带着数之不尽的向往,
底下众人,
已经听得如痴如醉……
如果说原本对那殿下只是有一个大致的映像,只晓得那人有多么厉害,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那么如今甚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