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
“自然得,得罪这一世的人。”
“大不了我大乾举世皆敌罢了……”
少年郎轻飘飘的将这句话说出,情绪没有丝毫的起伏,可听在徐武耳中没有觉得可笑,只是莫名的觉着大气磅礴,不知不觉间自家儿子已经成长到了如此地步,便是自己年轻时也是远远不及。
少年郎说完后,
伸了个懒腰,徐徐起身,
一股子常人难以觉察儒家纯正浩然正气,
正从永乐坊的方向往皇城这边溢散而来,
而少年郎确是无比的熟悉,因为一月之前自己差之分毫便死在这道气息的主人手中,这是大齐孟夫子身的浩然气!
穷极目力望去,
一清瘦的老者正站在永乐坊的长街之,
“老爹,咱们家里来客人了。”
少年郎拍了拍屁股并不存在的灰尘轻笑道。
“是恶客,还是好客?”
徐武顺着少年郎的目光,视线落到了永乐坊的方向,变得忧心起来,永乐坊住着的都是京权贵,大半的门阀皆是落府于此,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是恶客,不过这趟也算是送了份登门礼!”
少年郎望着孟夫子身后的府邸莞尔一笑。
“老爹,儿子去送送客人。”
少年郎扬了扬手,
身后一柄清凉的长剑悬起,
往前迈出一步,
长剑握在手中,
下一刻人已经到了那永乐长街之,
徐武望着远去的少年郎,
身后宫中无数红衣黑甲的兵卒开始汇聚,这是烂柯寺灭佛归来的那镇人马,凉州的先锋铁骑,也是最为忠诚的一镇人马。
“末将白庆丰,叩见陛下!”
领头汉子凉刀杵地单膝跪倒,
身后兵卒动作也是一般齐整,
凉刀森冷,
铁甲铮铮,
“白将军,请起!”
“诸位将士,请起!”
徐武坐在穹顶双手摊开往引起。
“白将军,出兵吧!”
“闲儿如今长大了,他既然想去做的事情。”
“哪怕与天下为敌朕也得站在他的身后!”
徐武望着那灯火通明的永乐坊轻轻喃喃道,转身往高处站了站,望着底下仰头挺胸的凉州兵卒,引手一挥。
“吱呀吱呀……”
宫门,
开启,
红衣黑甲的兵卒化为几道洪流徐徐从宫门而出,肃杀之气在整座京城空弥漫,与此同时从天往下看去,京十二道城门一同关闭,无数手持强弩的兵卒站在城垛之。
……
“孟夫子,好久不见!”
少年郎手持长剑笑意盈盈行了一个晚辈礼。
“初次登门,便送如此一份厚礼。”
“太过客气了些。”
少年郎望着孟夫子身后的谢府笑道,丝毫没有因为勾结外敌一事而有丝毫恼怒,因为一切都在自己意料之中。
“应当的。”
“当初在永安城殿下不也送了咱们齐国一剑?”
孟夫子客客气气的回了一礼,
虽然持剑,却没有丝毫剑拔弩张的景象,在旁人看来更像是两位忘年的至交好友,久别重逢的场面。
“看样子,孟夫子这月余,做了不少事情。”
少年郎的眼眸落到了孟浩然腰间的四枚相印之,脑海中浮现出大乾周遭的国度,已然明了。
“比起殿下所为,云泥之别。”
“老夫不过引动天下大势,殿下却想着彻底改变天下,这点老夫远远不及也!”
“孟夫子,也觉得科举是好事?”
少年郎诧异道,因为孟夫子本就是最为正统的儒学传人,儒家讲到底没有后世那么迂腐,可中庸的思想确是深入人心,科举这类改天换地的事情于儒士而言没有那么容易接受,可没想到这位传说中是亚圣嫡系后人的儒学大成者有这般觉悟。
“自然。”
孟夫子不假思索道。
“科举可以解决门阀之祸,若只是四书五经的内容老夫断然也不至于如此急切,可天文,地理,水利,算学,乃至于工匠之法,也在后边的范畴之中,便由不得老夫徐徐图之了。”
“讲到底老夫也曾踏遍万水千山,也晓得其中利害关系,老夫偶尔也曾生起过这般念头,却无力改变,眼下也知道一旦变革落成,恐怕我大齐养士百二十年,还不如这科举三年之期。”
“此举落成,仅此一件。”
“便足以让殿下堪比古之圣贤……”
“可这是乾国的圣贤。”
“余下诸国而言恐怕比妖魔还要来得可怖。”
孟夫子苦涩一笑。
“那些世家门阀可以代表一国吗?”
少年郎突兀的出声道。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