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罗珊,见过殿下!”
那西域女子态度放得极低,刚刚入内便依照着大乾的礼仪行礼对着少年郎行礼道,没有半分往日那些西域贵人夜郎自大的傲气。
绣履娇行缓,花筵笑上迟,
身轻委回雪,罗薄透凝脂,
“罗姑娘请坐。”
少年郎引手道,近些看去那西域女子脸上的薄纱也掩盖不住极为立体的五官,仅仅只看轮廓身姿色都算的上千娇百媚的女子。
身上的佩饰同样带着西域特有的风情,可步履姿态中确是乾人模样,想来在此之前也是下了一番功夫,便是名字也用了乾人的姓氏。
“殿下,小女子此次前来。”
“是想找殿下共谋大事的。”
女子极为自然起身的给少年郎续上茶水后,轻轻摘下了面上的薄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那是一双勾魂夺魄的眸子,带着西域女子特有的野性,连带着结下了脑后的束带,墨发侧披如瀑,一颦一笑动人心魄,实打实的人间尤物。
西域女子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郎,
后者丝毫不为所动,
眼眸之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
见状身子微不可查的往后靠了靠,落座在下位,想起方才唐突的行为脸上有些滚烫,可刚刚抬头便对上了少年郎笑意盈盈的目光,目光落到自己娇媚的脸蛋上,确是极为清明,哪有寻常男子失魂落魄的模样。
“小女子,失礼了,还请殿下勿怪。”
那西域女子起身再度一礼。
“共谋大事?”
“敢问姑娘,既然是谋求大事。”
“底气何在?所求为何?”
少年郎指节轻轻敲打着木桌,看着女子强行镇定下来的模样,回想起方才种种细节这才开口道,如果单单只是一个背景深厚的花瓶自己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
“小女子的阿帕,是曲先国的国主。”
“想来勉强算得上小女子说话的底气,我曲先国在西域也算得上大国,虽然不及大乾万一,可想来在西域那一亩三分地上也能为殿下提供一些助力。”
那西域女子不卑不亢道。
“曲先国?”
少年郎听到这个名字还是有些许映像的,曲先算得上西域五十三国中排进前几的国度,举国披甲控弦之士过万,对于其余的小国而言,是绝对的庞然大物,女子貌美,又精通音律,以舞曲闻名于世,乃至于上京的青楼中过半舞姬都是出自曲先国。
而眼前这女子出自曲先王室,难怪生得如此貌美,一颦一笑,动人心魂,步履轻盈,勾人心魄,对于西域女子而言很多时候更像是一种货物,而眼前这女子绝对算得上天价货物,方才若是自己动了丝毫的心思,恐怕今晚她就会睡到自己的身旁,姿色本就也是一道筹码。
“至于所求,和殿下一般便是灭佛!”
西域女子深吸了一口气后郑重道。
“佛光普照千年之久的西域之地,竟有人想着灭佛?”
少年郎轻声问道,
可言语中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殿下若是不急。”
“容小女子给殿下将一段故事。”
“一千五百年前,一位名为莲华生的僧人,踏上了西域的土地,想要弘扬所谓的佛法,可那时那片土地上所有人都是嗤之以鼻,刀剑和尸体遍地之地,所谓佛法,慈悲,如何能够劝导世人?”
“可不知不觉数十年间他的足记已经踏遍西域,底层的百姓以轻吻他的脚印为荣,便是上层贵族也开始吟颂佛经……”
那西域女子说起莲花生时并没有丝毫的虔诚,反而带着一种戏谑的语气,对那故事中提到的贵族,百姓,是满满的怜悯。
“最后在西域江畔最为强大的国主带着万千勇士,两位王妃和无数宫女宛如花团锦簇一般地前来,这时乐师们也立即奏起了庄严的音乐,歌声随乐响起宛如若天音,大家并舞跃着狮舞,伴随着假面舞,用世间最热闹的舞乐来迎接莲华生大士。”
“而那位强大的国主,”
“便是我们曲先国的先祖!”
那西域女子言语中带着崇敬,可末尾又隐隐带着一丝不满,毕竟他们的先祖,是最先接纳佛教的国主,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佛光普照西域大地。
“而如今便是库车城内。”
“满城佛像,遍地僧侣。”
女子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凄冷,
“百姓能记下万千佛陀,却不知我曲先王室。”
“更可笑的是,小女子的阿帕,曲先国的国主加冕之时还要烂柯寺的活佛赐福,才能名正言顺的坐上那个位置。”
西域女子自嘲一笑。
“那烂柯寺中的百丈巨佛下,埋葬的是万千西域子民的枯骨,仅仅只是建成,那数十年间拢共便不下二十万奴隶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