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所记载,为万道毫光透彻于九天之上,贯通于九地之下,若千万昊日放大光明,普照三千大千世界,炼得虚空粉碎,彻底超脱凡尘。”
“便要去掉陆地二字。”
老僧笑容收敛,双手合十喃喃出声。
“这世间当真有白日飞升?”
少年郎闻声仰头望去,只见云潮涌动,不曾见青天,微微有些失落,可方才寂上老僧所言实在太过神话了些。
“抛开佛道唯心的说法而言。”
“老僧只知道世间出过一品。”
“凡尘俗世之人又称为陆地神仙。”
“至于这白日飞升,真真切切的神仙中人,老僧不曾听闻只晓得道观中有一位位仙人画卷,至于他们是踏过仙门位列仙班,还是化为一捧黄土葬于世间,老僧也不知晓。”
“除非那一位位仙人从画卷归来,重返人间。”
老僧大笑出声道。
于自己而言佛是心中佛,
转世是心中明悟由心生,
至于仙人老僧是不信的。
因为自己曾踏足山巅,
也不曾见过仙人遗迹。
“殿下,其实这天下真的很大!”
“大到了老僧也无法想象的地步,这世间或许有超脱一品的境界的存在,那画卷中人也是真真切切的仙人。”
“可惜老僧已经走上了断头路,”
“此生在无寸进。”
“前路的风景是看不见了。”
“可殿下不同,往后得了袁老天师一百九十三载太上无情真气后也算是站到了凡尘的顶端,殿下还很年轻,若是真能成了,便是古往今来第一个尚未及冠的一品!”
“那个时候殿下不妨再往前走一走,”
“看一看那山巅之上是否有琼楼玉宇,”
“品一品琼楼玉宇间仙人起舞弄清影,”
老僧想起路上听闻少年郎斗酒诗百篇中的水调歌头笑道,可神色却不似玩笑,隐隐间又隐藏着什么。
……
两人交谈许久,
少年郎受益匪浅,可最后还是苦笑一声,毕竟寂上老僧说的那些太过虚无缥缈了些,这世间哪里有仙人啊?
酉时末,
天地间最后一抹亮光散去之时。
山崖上那盘腿而坐的老道士徐徐起身,
周遭元炁流经四肢百骸,这是今日打坐修行所得的天地真气,眼眸睁开,刚欲沉入丹田,可目光落到了那个身子干瘪的老僧上时候又愣住了。
略过老僧,看到身穿蓝底青衫道袍的俊郎少年郎身上时,更是嘴角苦涩,如今江湖中谁都知道是这杀伐果决的殿下带人平了那江湖中最高的两大不可知之地之一的灵隐寺,如今上山想来也不是烧香洒钱的。
“前几日夜观天象,便有此一劫。”
“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罢了,罢了……”
老道士袁崇道长叹一声,不再犹豫,周遭气息流转,大袖翻飞,白鹤归巢,竟是点在白鹤翅间,骑鹤而来,好似神仙中人。
近些,
突兀的脚尖一点,不见白鹤有感,甚至羽毛都未下沉,便已经落到少年郎身前三丈之外,身法当真是翩若惊鸿。
“武当掌教袁崇道,见过殿下。”
老道士不卑不亢很是自然的行了个道家礼节,随后屈指一点,一道纯白色的真气便从指尖散出,落到了那少年郎眉心,随后道“小小见面礼,殿下晚上也能睡得舒心一些。”
“袁天师,大气!”
老僧见状也不阻拦,反而高呼一声,可言语中颇有揶揄的味道在里边,因为在老僧的眼中那一抹真气看似精纯无比,可于老道士而言无异于汪洋大海中的一粟。
场中被真气击中的少年郎只觉得一股无比的清凉之感,犹如乘虚而下的一股清虚之气,下降而遍洒及于全身,那是一股说不出舒坦,非要形容那便是吃了人参果一般,浑身上下十万八千个毛孔都在舒张。
“谢过袁掌教!”
少年郎回过神来,整个身子都清畅许多,这太上忘情大道之人的真气果然精纯,如今全当见面礼洗去自己这一身风尘的劳累,如他先前说完睡觉也能踏实许多。
“殿下这不过是袁天师一日修行之功罢了。”
老僧解释出声,话语中隐藏的意思自然明确,一日之功,尚且如此,一百九十三载修行的精纯真气,可想而知。
“袁天师,不请殿下入内喝上一杯茶水。”
“这么干站着,可不是待客之道。”
老僧笑容依旧是如沐春风,可那袁崇道确是心头警觉起来,这老僧当年败尽七百寺庙,登上武当山硬是死皮赖脸的待在山上大半个月,硬是将山上的道教典籍看了大半这才下山往灵隐寺而去,佛道本就有诸多共通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