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从地上爬起来骂骂咧咧道,马匹摔倒在地好在街面没有锐利之物,自己和马匹都没有受伤,只是手掌和膝盖擦破了一些皮。
“吃个喜酒也能遇见这档子事儿!”
“啐!”
“他奶奶的,晦气!”
那身穿锦衣的官宦子弟望着白布下的轮廓,也猜出了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吐出两口浓痰到那摔倒在地看不清模样的野人身上。
宦官子弟平日在小城中嚣张跋扈惯了,也没觉得有甚不妥,只要不是平白无故害人性命,仗着做县太爷的老爹,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便是如同螃蟹一般横着走。
那官宦子弟安抚好受惊的马匹后便打算离开。
魏明辅只是低头不语,
浓痰没有落到脸上而是顺着那一绺绺枯黄的头发往下拉伸着,牵出一条长长的丝线,最前方吊着一坨极其恶心的秽物。
没有争辩,也没有哭喊,
甚至没有伸手去擦,
只是强撑着一口气挣扎着起身往一旁板车望去。
掀开白布,
棺材并无大碍,甚至漆皮都没有掉落一块,只是马匹撞上板车让侧边本就破旧的几块木板裂开了深深浅浅数道裂纹。
“呼……”
看到棺材安然无恙后陡然松了一口气。
“咔嚓……”
一丝极其细微的声响传出,
“咔嚓,咔嚓……”
破旧的板车经历了长时间的风吹雨打早就已经到了散架的边缘,如今那几道裂纹便成了最后的导火索。
“轰……”
厚重棺材压塌了侧边的木板,
整个倾着的倒地,
露出棺材内部的树纹,
刚刚走出几步的官宦子弟望着倒地的棺材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棺材内里的尸体也一同侧翻了出来面朝着青石板。
可很快便移不开眸子,
一颗翠绿色的夜明珠滚落出来,
或许是天意弄人吧,
这一路走来麻烦就没少过,
看着那宦官子弟眼中贪婪的神色,久居宫中的魏明辅如何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心思,动作轻柔的将陈闻之的尸体抱起来盖上白布然后用尽全力将棺材盖子合拢,对那夜明珠看也不看,毕竟最迟不过明日便下葬了又何必节外生枝。
“等等!”
“今个倒是缘分,碰到了个土夫子!
“快来人,抓贼了!”
那宦官子弟望着手中的夜明珠又看向那衣衫褴褛的魏明辅,眼底有莫名的神色流转,对着高门大户那边便扯开嗓子高声吼道。
这夜明珠价值不菲,虽然小了些可按照如今的世价怎么也得有个千八百两银子,在看向那人落魄的模样,只得暗道一声怀璧其罪,不管是真是假,今个都得是真的,进了衙门这东西还是归自己,若当真是土夫子的指不定还能多拷问出其他东西来。
高门大户外坐着吃酒的本就有不少是衙门里的人,听着熟悉的嗓音,很短的功夫便呼啦啦的围上来一大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