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本就是打的后勤,打的国力!
可在吴春秋看来那几日朝堂上的商讨,每拖一日,简直就是在耗费士兵们的性命,当一切都尘埃落定时乾国那边已经从容南下驻守,这期间耽误的时间要用大魏兵卒的命去填,耽误的那些日子损耗的命足够满满当当的填满整个朝堂!
“吴将军,寻常兵卒自然不能与将军长年统帅的武卒相比。”
“执刀负甲的负重行走,寻常兵卒很难做到总是疾走快跑,半个时辰行进四五里路,一日下来四个时辰的行军已经不少再多兵卒疲劳过之不及。
“算下来每日行军四十至五十里,已经胜过齐国步卒许多,放眼各国也是不弱。”
副将看着那身披重甲依旧步履轻快呢魏国武卒,胸间刚刚升起的一丝傲气片刻间荡然无存,低着头沉默不语。
往日只觉得自己麾下兵卒俱是精锐,如今比起这些武卒而言实在如同糟糠。
“本将省得。”
吴春秋看着身后正在行进的步卒长叹了一口气,自己在领魏武卒已久,对眼下这魏国普通兵卒而言还是高看了些。
“罢了,轻骑继续余在大军两侧掩护大军行进,以防敌军突袭。”
“本将自领七万武卒,奔袭会稽!”
“如今齐逊那边飞鸽传书已至,已经在距鹿郡对上了乾国左路边军,本以为能步步为营,徐徐推进,谁又能料到敌方那小将白起初次领兵竟是如此老辣,在他手上没有讨到半分便宜!”
“他齐国富足,产量之地又近自然拖得起,可我魏国不同,这绵长战线……”
“久久不破敌,难以为继!”
“武卒听令!”
“着甲!”
吴春秋右手轻轻扬起,
有令骑奔走,
数万魏国武卒从辎重马车上取下整套装备,
除了重甲铁剑外,
后负犀面大橹,五十弩矢和强弩,
这是武卒的战时标配,
“我武卒能半日行百里,二百里之遥,不过一日之功!”
“可兵至会稽恐无力再战。”
“罢了,两日也来得及,兵临会稽!”
“传令!”
“急行军!”
“后日未时,兵至至会稽!”
吴春秋策马狂奔,
身后数万武卒铁甲铮铮,铁戟如林。
那股子凶悍的气息便是已近远去,身后的副将任是驻马愣神良久。
“百年前便有,武卒过万不可敌之说。”
“如今……”
“看来并非夸夸其谈!”
副将顿了顿,看着那天下锐士暗自轻叹。
“春秋提武卒七万之众,而天下谁能挡也?”
可当目光落到了魏国旗帜上时,
万丈豪情由此而生。
这是魏国的军队,
老子也是魏国人。
我魏国有如此披甲锐士七万余,
何愁乾国不灭!
何愁天下不定!
——
当日,
寅时初,
拒鹿郡,
“卸甲!”
冷冽的嗓音在中军大帐之中响起,
有亲兵上前为白起脱下战甲,
战甲还未脱下,
血滴已经染红了大帐中的地毯,
当战甲卸下时,
内衬的布衣上几处鲜红的血渍尤为夺目。
“今日战死多少人?”
活动了下肩胛手腕,白起看向眼前的诸元奎沉声道。
“一万三千余!”
“其中辅兵八千余,凉州本部兵卒五千三百二十一人……”
诸元奎开口道。
“呼……”
当身上染血的布衣脱下时,
白起赤裸着上身长舒一口气,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出现在胸前,便是整个大帐之中都能清晰的问道那股子血腥味。
“一万三千余?”
“比起昨日倒是少了数千。”
当丹药被碾碎敷在伤口上时,一股子钻心的疼刺入脑海,片刻之后又化为一股子清凉的气息往伤口四处游走,话又说回来这龙虎山的丹药在几日之间倒是救回了不少凉州兵卒的性命。
可自始至终白起的语调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似乎这伤口是长在别人身上的一般。
“齐逊那边看样子还在等!”
“那老匹夫打仗太过拘谨了些。”
“他愿意等,可……”
“我未必愿意奉陪!”
白起换上一身干净布衣随口道。
“白将军,有句话末将不知当讲不当讲!”
看着地上那件怵目惊心的血衣诸元奎眉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