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单凭那份定力,整个军中就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过。
走到翠红楼的门口,
此时与桃树相聚不过十余步,
楼上十余位翠红楼的姐儿,打扮的花枝招展在二楼怔怔的看着底下的迈步的少年郎,若是往日见了如此标志的少年怕是早就一拥而上吞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可底下那鲜衣怒马的铁骑确是让楼上人不敢言语,只是呆愣冷的看着,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都不知道。
“张叔,不妨陪我上楼去看看?”
徐闲顿住了步子突兀的想到了什么莞尔一笑,往楼上看去,一时间楼上的姐儿慌乱不已,更有甚者羞红了面颊。
“客官,您里边请!”
话音落下,
翠红楼的大门开启,
脸上涂着厚厚一层胭脂的老鸨子打开了门,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双手搭在腹部,若不是脸上还簌簌的往下掉着粉,还倒真像是个有礼节的良家妇人。
“哎呀,别推!”
当门开启的那一刻,
二楼的姐儿争先恐后从楼上蜂拥而下,有身上的薄纱被暗自扯下,香肩半露,面上还带着一抹红晕,这么俊俏的男子怕是整个天下也难得一见,在这穷乡僻壤的阳翟城更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何况看那排场也晓得定然不凡,若是能被瞧上眼,便是倒贴也是极好的。
“这位公子还请稍作歇息……”
翠红楼的头牌行了一个礼,想要靠近可有想起长街上那数百刀剑如林的兵卒顿住了步子,眼前人身份如何又能看上自己的蒲柳之姿?
“不必了。”
“去楼上看看吧。”
一袋银子甩出稳稳的落到老鸨子的怀中,后者呆愣着硬是没敢接,直到徐闲身侧的张有柱苦笑着点了点头这才安心接下。
“说起来好笑,当年你爹便是从这翻墙逃出去的。”
推开二楼的一间木门入内,
张有柱望着窗口苦笑着摇了摇头。
“事后那姑娘怎么样?”
“不晓得,这翠红楼都换了十几茬的姑娘咯,不过事后听老鸨子说那姑娘还是个雏儿,如果那日真的发生了什么,依着你爹的性子怕是说什么也要赎身,往后啊……”
张有柱望着窗外的景象喃喃道。
“那几十两银子又如何去了?”
徐闲随口道。
“全揣她兜里了,讲到底都是苦命人,总不能白嫖不是?”
张有柱指着门口的老鸨子道。
门口不知所以的老鸨子只是陪着笑,
还不晓得当年错过了什么。
“走吧,下楼吧。”
“去看看那桃树。”
徐闲手指抚过窗沿伸了个懒腰想起自己老爹年轻时的荒唐事轻笑出声。
想必当初种下那颗桃树时,
徐武心中就已经许下了她一座江湖。
算算年纪,
同样的年纪自家老爹已经有了朝思暮想的女子
可自己还是孑然一身,不知所以。
踏出翠红楼的后,
抬眼望去,桃树还是那桃树,
只是不知何时多出一个一袭长裙的姑娘。
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树上的桃花,纤细的手指伸出轻轻的拨弄着淡白色的花瓣,嘴里撅着不知道正在嘟哝着什么。
似乎是注意到了长街陡然静下的氛围,
突兀的转身,
石簪滑下,
如瀑布一般的青丝扬起,
看清眼前的少年郎的模样微微怔了片刻,
“我叫鱼桃夭从龙虎山而来。”
一袭长裙的姑娘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仰头轻笑道,正午的阳光落在鱼桃夭的侧脸微微度着金边,就像是误入人间的九天仙女。
“老祖宗说殿下是英雄出少年,模样也是生得好看,是天底下少有的男子,所以我偷偷溜下山想要看看。”
鱼桃夭仰着头白皙的手指点着下颌正在思考着什么。
“今日一见。”
“老祖宗果然没有骗小鱼儿!”
姑娘的嘴角翘起一起弧度,有浅浅的酒窝,长街尽头清风徐来,树枝柔嫩随风摇曳淡白色的花朵中有一抹粉色透出,裙摆飞扬间有桃花落下作衬。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少年郎看着姑娘的模样莫名的想起上辈子的诗词轻念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