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蔓可坐在卧室里,霍普特现在这个样子,她是睡不着了。
余蔓可祈祷着霍普特在外面千万别出什么事,幸运的是,他一次都没有遇到狼,可能古埃及野狼的职业道德,就是不吃半夜跑到野地里闹肚子的人吧。
听到有人敲自己的房门,余蔓可立刻跑去开门,门一开,霍普特差点直接趴她怀里。
余蔓可忙扶住他,担忧地问,“你还好吗?”
今晚不知道折腾多少次了,霍普特浑身软绵绵的,人都虚了,气息微弱地说:“打扰了,我来拿点药。”
草药在他的屋里放着,霍普特不得已才来敲门。
霍普特这时闻到屋子里飘出草药的味道,屋中架着小炉子,已经在煮药。
余蔓可说:“这是我自己带的一些药材,看你不舒服,我就帮你煮了。”
霍普特脸颊微红,羞窘地笑了笑,“谢谢,让你见笑了。”
余蔓可把药汤盛进碗里,“我热了两遍了,你赶紧喝了吧。”
药碗冒着热气,余蔓可帮他吹了吹,用勺子舀起一勺,送到霍普特嘴边,霍普特喝了两勺,就不肯让她再喂,霍普特拿过碗,“我自己来吧。”
余蔓可沮丧地和他道歉,“对不起,可能是我做的酸奶不合适。”
“没事。”
余蔓可问:“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不用,我想睡一会。”
余蔓可追着他进了旁边卧室,“霍普特,你让我守在你床边,等你睡着就走可以吗?”
霍普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直没睡着,忽然不安地翻了个身。
余蔓可敏感地问,“还难受吗?”
霍普特轻轻点了点头。
余蔓可焦急地开口,“你这样不行啊,我出去给你找医生吧。”
霍普特也不逞强了,“你帮我叫村医过来,他就住在涅特神庙后面那座小楼里,你去敲后门,前门他可能听不到。”
“好,你等一下。”
深更半夜,余蔓可拼命敲着村医家的门,一个年轻男人开门走出来,没好气地问,“怎么了?”
余蔓可说了来意。
村医凯佩是村长麦鲁的儿子,和霍普特就隔了几天出生,是他从小的玩伴。
凯佩人还没进屋,阴阳怪气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哎呦,这是谁啊,霍普特,大名鼎鼎的卡尔纳克祭司,法老亲自任命破格提拔,就算你辞职也能有法老亲自召回,你怎么把自己拉成这个样子了?”
霍普特安静地躺在床上,他今晚丢的脸够多了,不想说话。
余蔓可瞥了凯佩一眼,“你少说两句吧,给他看看。”
凯佩丢下一袋草药,一罐药膏,“这个煮汤喝,这个涂身上。”
余蔓可问了句,“涂哪里?”
她以为是像脐贴一样贴肚皮上。
凯佩嘎嘎笑,“你说涂哪里,哪里出涂哪里。”
余蔓可差点噎死过去。
凯佩从小就喜欢捉弄人,现在故意开这种药揶揄他,霍普特嗓音沉沉,“你出去。”
“霍普特,如果你自己看不到,可以让这位小姐帮你。”
霍普特抓起手边的毛巾,用力砸向他,“你给我出去!!”
凯佩哈哈哈哈大笑着,一溜烟跑了。
霍普特精疲力尽地倒回床上,喘着气,整个人还没从极度的窘迫和尴尬中缓过劲来,他两眼放空,直勾勾望着黑乎乎的房顶,脸红得足以媲美最红的苹果。
房间里的气氛尴尬到极致。
余蔓可僵硬地笑了笑,她真是抽风了才会多嘴问那一句,“我帮你把这个药煮了吧。”
折腾一晚上,天都快亮了,霍普特终于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余蔓可也爬到床上,郁闷地把自己的脑袋蒙进被子里。
OMG,这灾难的一天啊。
余蔓可啊余蔓可,把自己化成个鬼样子见心上人,烤面包把人家衣服烧了,酿酸奶把人家吃成这个样子。
完了,完了,她的爱情恐怕结束了。
第二天,余蔓可醒来已是中午,霍普特早就没影了。
客厅墙边放着一个芦苇筐子,里面有一些面包、蔬菜和水果,是霍普特留给她的食物,上面还放着一张字条,说他去荷鲁斯神庙的建筑工地了,原谅他的不告而别。
前些日子,埃及出现了雷电天气,恰好把底比斯城郊一座荷鲁斯神庙,塔门前的方尖碑给劈开了,方尖碑轰然倒塌,荷鲁斯神是法老的象征,这是极为不详的征兆,图坦卡蒙震惊,追责了一大群当初的建造人员,命最优秀的石匠立刻赶制一块一模一样的方尖碑,并派霍普特赴荷鲁斯神庙,负责方尖碑的重立工作。
现在石碑还没有刻好,霍普特明明可以在家里多住上几天,但很明显他们已经尴尬得无法继续待在同一个屋檐下。
余蔓可敢肯定,如果不是霍普特昨晚爬不起来,他肯定当晚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