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一早朝,文武两班左右分明,皆有些静默,平时不上朝的那些勋贵,今日也被元雍帝召到朝堂上,文武之间相互看对方都有些警惕。
元雍帝看到众饶神情,并未立刻朝议勋贵改制之事,而是先议了六部预算之事,最后拿出两道折子。
文武百官见此情况,立刻神情一震,知道正戏要开始了,内阁早就传出风声,今将是一场文武对决。
元雍帝先是点名唐泽中,让其将奏折中的事情阐述一遍。
待其完后,元雍帝沉声道:“实话此事让朕很为难,你们的先辈跟随太祖,皆有开国功臣,理应福泽后世,朕也不能枉顾先辈人情,亏待你们,只是宗规国法,朕亦不能不顾,情理两难全,朕今日将你们叫来,就是让你们都一,辩一辩,看看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之策。”
元雍帝话音刚落,除了身在西北的西宁郡王外,北静王、南安郡王、东平郡王皆站了出来。
北静王语带怒气道:“臣王奏请皇上斩杀两个御史人,他们竟然妄图挑拨文武对立,其用心实在是险恶之极。”
南安郡王附和道:“不错,北静王言之有理,勋贵荣耀皆是先辈在战场上一枪一刀的拼杀出来的,这两人卑鄙人,不思报效朝廷,竟然心怀嫉妒,妄想抹杀我等先辈之功,诋毁功臣后辈。”
东平郡王出言道:“皇上,此二人妄图颠覆我朝,阻塞将士的报效之心,实在是罪大恶极,先辈拼杀出来的功绩,就这样被他们抹杀,莫功臣寒心,就是边关将士亦失去奋斗之心,长此以往,谁还为江山社稷效力。”
唐泽中和陈崇检听到三王将如此大的罪名扣到他们头上,心中既怒且惧,忙看向元雍帝。
元雍帝听到第一句,便气得面色发白,这三人竟敢曲解他的意思,话语中亦没有半点恭敬之意,这是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北静王三人故意表现出对元雍帝的不恭敬,一是试探元雍帝的心思,是想借此事对付他们,还是只是拿此事试探他们的态度。
二是试探朝中大臣的反应,看看他们勋贵在朝中还有几分威慑力,若是无人敢指责,他们便可趁势逼迫皇上斩了唐泽症陈崇检,打击元雍帝的威望。
若是有人站出来,他们此举亦可震慑,太上皇一系的文官,以及那些平日里只求自保的官员,他们只需应对元雍帝一方的势力即可。
作为三位异性王对头的忠顺王并未站出来,而是老神在在站在那里闭目假寐,丝毫没有话的意思。
一些文官见此情况,心中便有了几分退意,他们思来,忠顺王虽不属勋贵,但份属皇室,平日里行事亦多有违制之处,忠顺王不出言反对,似乎也可以理解。
礼部尚书陈莒不得不站出来,昨皇上亲自暗示,让礼部出头,他原本安排打先锋的礼部郎中官职太低,难以和三王争锋,他只能亲自站出来充当先锋。
“回皇上,孟子言:离娄之明、公输子之巧,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师旷之聪,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尧舜之道,不以仁政,不能平治下。今有仁心、仁闻而民不被其泽,不可法于后世者,不行先王之道也。故曰,徒善不足以为政,徒法不能以自校”
“先辈之泽,泽之有世,恩荫三辈,已是恩,若是不思进取,沉溺先辈荣光,不仅于社稷无益,亦辜负了皇恩,袭爵降等亦非不可逆,若是有功,自然加恩,若是有过,自然减等,此乃理,故臣奏请勋贵依循改制,一尊国法,二正视听,三彰赏罚分明。”
南安郡王三人并未理会陈莒,而是向贾赦、贾珍等人使个眼色,这等人物由你们来对付。
荣国公贾演之孙贾赦、宁国公贾源之重孙贾珍、镇国公牛清之孙牛继宗,理国公柳彪之孙柳芳,齐国公陈翼之孙陈瑞文,治国公马魁之孙马尚,修国公侯晓明之孙侯孝康,八人同时迈步而出。
牛继宗代表八人道:“回皇上,臣不知其他,只知道效仿先祖,报效朝廷,臣等常以先祖荣光激励自身,时刻不敢忘怀,先祖曾跟随太祖,南征北战,重伤三次,轻伤无计……皇上若是发话,臣愿改制,后辈不肖,无法守护先祖荣光,臣亦无话可,只是臣不忍先祖功绩,被人如此轻易抹杀。”
李谦站出来反驳道:“诗经有云:不愆不忘,率由旧章,遵先祖之法而过者,未之有也。降等袭爵,乃圣祖考前朝之亡,而定也,后世继之以规矩准绳,以为方圆平直,不可胜用也。继之以不忍而不施,久之,则下覆矣。故曰,为高必因丘陵,为下必因川泽为政不因先祖之道,可谓智乎?”
“上无礼,下亦学,身处高位者若不尊礼法,百姓便争先效仿,则下者无守礼之人也,久之,则朝不信道,工不信度,君子犯义,人犯刑,国法亦如虚设。”
“改制亦非抹杀先辈功劳,只是激励后人,报效朝廷,再复先祖荣光,牛将军若是有心,自会忠心国事,皇上赏罚分明,自会再行加封,若是有礼而不尊,则朝廷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