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错,虽然如今朝中势力复杂,各个势力之间彼此纠缠,但大体上可按你说的来划分。”
林如海夸赞完后继续问道:“你可知这些势力麾下都有哪些人马?”
“太上皇一系的人马多为京中权贵和上皇当年的心腹,如京中以四王八公为首的一干勋贵、礼部尚书、鸿胪寺卿等,京外的江南甄家、浙江余家、平安州巩家、湖广巡抚、云南黎家等地方官宦势力。”
陆璟说着看了林如海一眼,继续说道:“当然太上皇麾下还有像老师这样的纯良之臣。”
林如海听后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不错,基本上囊括了太上皇麾下的全部势力,可见你平常是用了心的,至于为师,唉!不说也罢!”
陆璟理解林如海的心境,毕竟他效忠了延康帝一辈子,到头来却被延康帝悄无声息的给放弃了,无论换作是谁,心中都不会好受。
陆璟心中长叹一声后继续说道:“皇上一系和忠顺亲王一系的人马多有交叉重叠,若要严格说起来,忠顺王应该算是皇上扶持起来和四王八公等勋贵打擂台的势力。”
“三大显赫势力中皇上一系的人马最为庞大如今朝中大半势力都是皇上的人,若非皇上尚未完全掌握军队,而四王八公等勋贵又和军中牵连颇深,恐怕皇上也不会扶植忠顺王了,不过要论地方势力,目前来看太上皇和皇上应该算是平分秋色。”
林如海赞道:“你能看的如此透彻,真是出乎为师意料,往日里我只当你对朝中不感兴趣,也未和你多谈,想不到你对朝堂竟然如此了解,就是为师也远不及你看的透彻。”
陆璟忙谦虚道:“老师谬赞了,弟子也不过是闲来无事,多关注了些罢了,倒是在老师面前献丑了。”
“不必谦虚,确实是为师眼拙,没有看出你在政事上的天赋,如今想来你十三四岁时就能在扬州商场纵横捭阖,创下那么大的家业,虽说有依仗家世的缘故,可未尝不是你的手段厉害,少年英才果然不可依常人眼光可断。”
林如海这几年看陆璟一心读书,而且写的文章功力颇深,只当他是个读书的好苗子,这段时间若非陆璟再次崭露锋芒,他险些忘记了他这位弟子当年未及志学之年就纵横商场的事情。
同时林如海心中也感慨万千,陆侑虽然去的早,可是陆家如今有陆璟这样一个能撑起门楣的英才在,何愁陆家没有兴盛的一天,而林家却因他之故后继无人,一时间心中复杂万分。
“老师太过夸奖了,弟子的些许手段不值一提,和老师相比却是差远了。”陆璟淡然一笑,当年经过陆俊的提醒,他彻底改变了行事风格。
这三年来他行事极为低调,事事皆隐身于幕后,一方面是因为守孝的缘故,另一方面就是刻意淡化他当年所做的事情,如今看来效果极好,就连和他接触密切的林如海都忘记了他当年之事。
陆璟看林如海脸色不好,随即将林如海的注意力拉回到刚才的话题上,继续说道:“至于三皇子和四皇子则是羽翼在皇上势力之下,不过已经有夺嫡的苗头,而且如今太上皇一系的人马多是转到了三皇子麾下,这些年三皇子贤名远播,未曾没有他们的功劳,弟子怀疑如今两位皇子夺嫡的苗头也是他们挑起来的。”
“本来为师想要和你聊聊朝局的,倒是没想到你看的比为师都要透彻,如今京中形势错综复杂,彼此纠缠,你却能将其划分清楚,真是难能可贵,为师倒是没什么可教你的了。”林如海收敛心神感慨道,陆璟太过出色,让他这个老师都不知道该如何教导才是。
陆璟摇头道:“弟子年幼,看待事情难免有失偏颇,和老师相比还多有不如,如今弟子还有许多地方要向老师学习。”
“你也不必安慰为师,虽然为师未能教导你多少,但你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让为师与有荣焉。”
林如海调整心态后笑道,随即又问道:“如今你对朝中大势已经有所了解,细节之处你可有什么疑问的地方?”
“老师,弟子确实有一事不明,太上皇已经退位多年,即便能以孝字压着皇上,也终究长久不了,为何还有那么多老臣跟随上皇?”
实际上陆璟的潜台词是想问林如海这么多年为何还效忠太上皇,毕竟林如海又不像甄家那样,受了太上皇那么多的恩惠,改换门体投靠皇上会被世人唾弃,而林如海则完全没有这种顾虑,陆璟不解为什么林如海会一直死守着太上皇,难道仅仅是因为他对太上皇的愚忠吗!
林如海自然明白陆璟的意思,他长叹一声道:“为师也并非效忠上皇,实则是效忠朝廷,只是我毕竟是上皇的心腹,又和贾家是姻亲,就被皇上归位太上皇一党,而且为师身处江南,若是不借着上皇的名头也难以成事。”
陆璟心中明白,林如海应该是被动的被归为了太上皇的势力,而且林如海说他是效忠朝廷,这一点他还是相信的。
林如海继续说道:“虽说这两年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