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何时遇到哪些人,何时错过哪些景,何时丢失多少心…世间变故,全由天意主宰,所谓的卜算,其实是要揣摩天意。”
“天意如风,无形无体,无踪无迹,无根无萍,但即便是风,也有声,也有可以揣摩的地方。”
“风起无声,遇物声起,物巨声巨,物微声微,有阻有抗,无阻悄寂,应对从容,此为风鸣。”
“小友可知凤之一字,是何意!我等凤族,就是要在那天意之风上,多画上一笔,以我逆意,改写天意!因不顺从,故而为凤!也因此,古时之凤明知气数将尽,还是要入火涅盘,求的,是那火中重生的一线生机,求的,是若无生路,则向苍天发出最后一次忤逆!誓要再与苍天,争一次气数!”
“你可知,凤死之地,若血溅于天,必有梧桐生!”
“你可见过真正的凤凰,死时的壮烈!”
“你可见过…那从熊熊烈火中,长出的梧桐,其中所包含的不屈意志!”
“你可听过…凤族葬歌!”
“凤翱翔于九天兮,非梧不栖!妖征战于逆尘兮,非主不依!愿葬身于烈火兮,宁死不从!向苍天而怒歌兮,来世成皇!”
崇明凤帝嗓音苍老而沙哑,唱这首凤族葬歌,更加给人苍凉、悲壮的感觉。
一曲唱罢,崇明凤帝忽然朝着宁凡抱拳一拜,
“我虽提出三个要求,终究还是有私心的…我在意凤族,在意那故人魂,但更在意的,却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托付给你了!宁凡,记得你答应过老夫的事情!”
这一拜,竟给宁凡一种托孤之感,而后转身离去!
夜色中,仍有凤族葬歌的回声,崇明凤帝行走在渐行渐远的夜色中,渐渐看不到身影,风一吹,白发有些乱了。
他终究没有去见女儿,一是不想给女儿看到自己重伤垂死的一面,另一个原因,是不知该和女儿说些什么。
有多少年没和女儿好好说过话了呢?嗯,记不清了。好像自从澜儿她娘去世,他便永远板起了那张脸,偶尔说出的话,也无一不是严厉的训斥。
…
‘爹,今天我想休息,不想修炼…’
‘不行!’
‘可今天是娘的忌日…’
‘身为修士,当摒弃私情,求天之道,修士一次闭关,动辄便是成百上千年,若年年都给逝去的人过忌日,这道还要不要修了!’
‘是,澜儿明白了…’
…
‘爹,这凤歧山的威压太重,澜儿走不动了,爹爹可不可以背背澜儿…’
‘不行!身为下任天澜凤妃,你若连这点苦都受不了,怎能出人头地!’
‘可是…’
‘没有可是!’
‘是,澜儿知道了…’
…
‘爹,我想…’
‘不行!此事太危险!’
‘爹…’
‘不行!此女并非善类,不得再与之结交!’
‘爹…是,澜儿明白了。’
…
崇明凤帝走到了东天界河边,脸上的苍老之意越来越多。
这些年,他似乎对女儿太严厉了…这一去,是不是已经没有机会挽回了。
他就这般站在界河旁,登了河,又上了岸,犹犹豫豫,瞻前顾后,却终是一叹,走上了界河,离去了…
极雷宫夜空之上,宁凡雨意一收,已知崇明凤帝真的离去了,微微有些感叹。
“界河,是分隔四天仙界的边界,也是连同赤贯通道、前往天妖界的必经之路,传闻界河深处,有无数大凶异族蛰伏,便是仙帝,贸然进入界河深处,都是九死一生的下场…雷王印当年被森罗所夺,却不知是如何流落到界河深处的,这崇明凤帝一路进入界河深处寻找雷王印,必定经历了无数血战,才会如此重伤…”
“雷王印,宁某确确实实收到了,你的女儿,宁某会替你好好照料的!”
一闪身,宁凡进入的玄阴东界,来到了忏罪宫中,将那天澜七妃放出。
“你…你怎么忽然把我放了…”
七女有些害怕,同一个声音答道。
宁凡该不会改变了主意,不打算把她们治好,准备直接采补?
“放心,我与你爹做了一些约定,不会再对你动手了。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的鼎炉,而是我的客人,待我完成与你爹的约定,会将你完好无损送回天澜凤族,但在约定完成前,希望你能安生一些,不要给我添乱。种在你身上的禁制,我暂时还不能解除,因为还无法信任你,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会封印你的修为,但不会限制你的日常生活,这一点,希望你能谅解。”
七女皆是面色微白,苦涩道,“原来是爹爹来过了,难怪你会突然对我们改了态度…想不到,爹爹竟然没有直接救走我们,而是跟你做了约定,果然,是觉得我们丢了天澜凤族的脸,决心遗弃我们了吗…”
遗弃?
宁凡摇摇头,取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