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钟珏的话,卫姨娘终于抬起了她那柔柔弱弱的脸,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厉芒,因为她知道,钟珏这是在威胁她,如果她再敢耍什么花招的话,他就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好过。
可恨,太可恨了!
他是嫡子,妹妹就又嫁给了威远候,可是她的儿子又有什么呢?
身为一个庶子,就连出去都要受别人的白眼,她儿子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对她这么狠?
如果叶秋听到卫姨娘内心的独白,只怕要感慨好一朵盛世白莲了!
钟琅是庶子还不是你这个做娘的造的孽?庶子就有理、就能觊觎嫡子的东西了?你不算计别人,别人会来恐吓你?
这天下难道还只有你占人便宜、你算计别人还不许别人反抗的事?哪来的歪理?
“好吧,既然你们都说是这下人自己做的主,那肯定是查不出别的来了,这人我就带走了。”钟珏起身,再次似笑非笑的看了众人一眼。
见他走了,卫姨娘和钟琅都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反倒是钟怀文心里又起了什么嘀咕,难道里面真还有别的事?
应该不可能吧,芳娘管家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呢?
钟怀文压下心底的怀疑,但是在卫姨娘再一次不经意的提起自己什么时候转正的时候,他却含糊过去了,甚至觉得卫姨娘最近怎么越来越啰嗦了,就算她不是正妻,自己不一样待她好好的吗?
卫姨娘听着钟怀文推辞的话,差点摔了手中的杯子,可是她又不敢给钟怀文脸色看,如今老太太的身体是越来越不好了,已经很少理家里的事,她可再不能失去表哥这个依靠。
威远候府,听说钟珏躲过了那场算计之后,钟岚依旧心有余悸,她握着叶秋的手不断的道:“还好有你提醒我们,还好没让她们得逞,还好……”
“夫人,您现在怀着身孕,不能忧思太重,您放心,经过这次,卫姨娘她们再不敢这样明目张胆了的,大少爷此次殿试一定会顺顺利利的。”
或许是叶秋的话起了作用,也或许是应夫人在天上保佑着她的孩子,钟珏只觉得此次殿试如有神助,下笔的时候比会试时还有把握多了。
“那是谁家的孩子?”圣上如今的年纪也大了,殿试也只是例行来看一看,这一看就注意到了长相俊秀、面色自信的钟珏。
“好像是礼部侍郎的大公子钟珏,会试得了第六名。”內侍似乎提前了解过一样,很快就认了出来。
“礼部侍郎?”老皇帝思索了一下,“威远候娶的是不是礼部侍郎的嫡女?”
“是的,陛下。”
“原来是两兄妹啊,早前就听说过威远候夫人颇有姿色,很得威远候喜欢,看这钟珏就知道他妹妹必定差不了。”老皇帝笑呵呵,“把这个人的名字记着,到时候我要亲自看看他的试卷。”
“是,陛下。”內侍知道,这钟大公子要是考的不是太差,这名次就低不了。
果然,到了阅卷那天,老皇帝拿着钟珏的试卷就点评上了:“不错,字迹工整,文章也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就点他为此届的探花吧!”
主考和其他阅卷大臣也没什么意见,一来钟珏的文章确实不错,本来大家就在为他的名次是第三名还是第四名争执,既然皇上直接定了,正好省了一件事,再来,钟珏也确实是这届举子当中相貌最出众的,他今年才刚刚十九,未及冠的少年探花说出去也是一件美事。
甚至有些大臣都决定回去打听打听这钟珏有没有亲事在身了,不过这心思也就是想了这么一下就无疾而终,因为老皇帝亲自开口了。
“有谁知道探花郎定过亲吗?”
众大臣面面相觑,还是那內侍开口说道:“回陛下,据老奴所知探花郎之前三年一直在守孝,所以并未定亲。”
听完老皇帝哈哈大笑:“这下安和可不用操心她小孙女的亲事了,朕这就给他们指婚。”
听完老皇帝的话,众大臣们不禁开始在心里心疼这届的探花郎,安和长公主的小孙女不就是温平县主吗?这娶回去不等于娶了一个祖宗?
和当年的安和长公主一样,如今的温平县主那简直是谈之色变,和她祖母的性格像了个十成十,是个极度宣扬女权的人,她说了,谁娶她之后还敢纳妾,她不介意做个寡妇,而说完这话后,安和长公主不仅不训斥,反而非常支持,说一切有她这个祖母担着。
听到这话,尽管温平县主家世显赫,各家公子都不敢再去上门求娶,以至于温和县主现在都十七了还没定亲。
她自己本人不急,当年支持她的安和长公主却急了,但是要求却依旧没有放低,一直给老皇帝说要他指个好亲事。
如今朝中波澜诡谲,就是老皇帝也不敢把权贵的子弟随意推出去,而一般家世的安和长公主那边就看不上,今次如今遇到一个钟珏,老皇帝就像找到了宝藏一样。
钟珏的家世虽然差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