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在一边坐着吧。”王太后有些不耐烦的道,“今日不是和皇贵妃讨论规矩的,如今皇帝刚刚继位,后宫空虚,不知皇贵妃那里有什么章程没有?”
说完这话王太后心中还有些幸灾乐祸,这叶秋容颜姝丽是没错,可再美的人看久了也会腻的,到时候新人进宫,一个个又花枝招展、青春貌美的,皇帝还会像现在这样宠爱皇贵妃吗?
叶秋却不像王太后想的那样失落和焦急,反而落落大方、公事公办的道:“内务府那边也提过了,按照祖宗的规矩,今年十月该进行一次大选为陛下充盈后宫,这事我已经报给陛下了,就等陛下下旨。”
“那就好,这后宫的修缮事宜就交给皇贵妃了,免得到时候新妃进宫宫中还一团乱麻。”王太后一副命令的语气。
叶秋轻笑:“这是自然,毕竟凤玺是陛下亲自交给我的,宫中的事物都是我的职责。”
“是啊,既然皇贵妃管理着后宫,那我就放心了。”王太后咬着牙说。
芳嫔和张才人在下首听着心惊胆战,太后和皇贵妃的较量果然不是她们能插嘴的,不过想到再过不久就有新人进宫,两人俱都苦恼极了。
张才人是因为麻烦,她年纪大了,既没有好的家世为她撑腰也没有一儿半女给她傍身,以后要是没有意外,她这一辈子估计就是个才人了,碰上皇上心情好或是大封的年限自己也能升个一两级,但在这宫中依旧不起眼,她怕的是宫里人变多了之后自己也不得清闲,后宫向来就不是个平静地界。
而芳嫔想的就多了,她姿色不错,现在这宫里除了叶秋,皇帝也就去她那里最多,要是后宫进了新人,皇上还会把她放在心上吗?她家世不显,就算身下有大皇子也不一定能斗得过那些小贱人。
芳嫔把希望的目光放在叶秋身上,皇贵妃是陛下的宠妃,她也一定不愿意后宫进一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吧!
但可惜这回芳嫔要猜错了,这次叶秋不止不会阻止新人入宫,反而还会特意挑选一些家世好容貌又好的女子,而且就算她不挑,太后娘娘和皇上也一定会让他们心仪的女子进宫的。
没错,其实皇帝心目中早就已经有了他心爱的女子,让叶秋上位一是为了暂时稳住叶家,二是为了不让别人占住后位给他心仪的女子留出元后之位。
有叶秋这个挡箭牌,他心爱的女子才不会被太后以及其他妃子视为眼中钉,等叶秋和太后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他心仪的女子才正好坐上皇后之位。
“安福,把这封信送到乔阁老家中。”养心殿内,年轻英俊的帝王嘴边噙着笑意,一遍又一遍的翻阅着一本薄薄的诗集,字迹是娟秀的小楷,似乎是女孩子的字迹。
安福接过信封,心中咋舌:谁能想到陛下心中的挚爱不是盛宠的皇贵妃而是乔阁老的孙女呢?不过想想也是,皇贵妃生在武将世家,诗词歌赋自然不是不及乔姑娘的,也只有乔姑娘才最了解陛下的心意。
半个时辰后,身在闺阁的乔清月收到了纪斐的信件,她白嫩的脸颊微微一红,避开了侍女的视线然后偷偷打开了信。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是一首名叫《鹊桥仙》的情诗,讲的是爱情要经得起长久分离的考验,只要能彼此真诚相爱,即使终年天各一方,也比朝夕相伴的庸俗情趣可贵得多,而且还把他们两个比作织女和牛郎。
在这首诗的末尾,纪斐还写了一行小字:小月亮,牛郎和织女又岂比得上我们?等我。
乔清月看见“小月亮”这个称呼既是甜蜜又是气恼,她都说过好多次不要再叫她的小名了怎么还叫呢!
不过这个“等我”的意思是说他们不用再做牛郎和织女分隔两端,他们终于要永远在一起了吗?
乔清月理解纪斐的苦楚,当他还是二皇子的时候除了太后没有一个帮手,所以不得不娶叶家的女子,如今他登上帝位,叶家又功高震主,自然是不能废了皇贵妃的。
不过好在他说了他不爱皇贵妃,他也永远不会封叶秋为后,所以她就暂且体谅他好了。
她昨天听祖父提起朝堂上有人上折请皇上广纳后宫为皇家开枝散叶,所以现在纪斐的意思是要让她入宫参加选秀吗?他会给自己一个什么封号呢?
想了一会儿乔清月又有些意不平,为什么纪斐是皇上呢?为什么他就不能是自己一个人的呢?
不过谁让他是帝王呢?好在他曾经承诺过自己他心里永远只有自己一人,不管是盛宠的皇贵妃还是育有皇子的淑妃和芳嫔都不过是他稳定前朝后宫的一颗棋子罢了,自己和那些女人是不同的。
乔清月慎重的收起信件放到一个精致的匣子里面,匣子大约两个巴掌长,但如今里面的信件都已经快装不下了。
将信件收好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