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游的话可谓是掷地有声。
要证明还不容易,何须这样的麻烦,等到朝廷搞清楚火炮的原理,倒不如直接了当。
可是韦弘敏呢,心里却是不以为然,禁不住想要冷笑,搞清楚这些哪有这样容易。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儿,确实是麻烦的很,毕竟现在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倒要看看,你秦少游如何个解决。
他现在是一点也不急,只等着秦少游自己来举证,为了打击秦少游的自信,他甚至故意哂笑一声,道:“哦,看来郡王殿下颇有高见,既然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也省却了许多麻烦,只是不知,郡王殿下有何高见。”
秦少游淡淡道:“当时这尉迟循毓吃醉了酒,非要用火炮炸自己的宅邸,我是苦苦相劝,说是此物犀利,不可轻试,让他三思而后行,他却是大怒,说是这祖厝乃是他自己祖宗的基业,与我何干,卷起袖子非要蛮干不可,当时的时候,在场有不少人都可以见证,若是韦公不信,但可以召来问一问就是。”
韦弘敏当然早就有准备。
听说秦少游要传人证,他的心里只是冷笑,这个家伙,真把人当白痴吗?于是韦弘敏淡淡的道:“哦,是吗,既然有这么多人看到,却不知殿下要请谁来见证。”
秦少游道:“证人早已等候多时,韦公唤来一问便知。”
韦弘敏不露声色,点头道:“那么就请弘农郡王的人证吧。”说着,一副似笑非笑道样子,其实秦少游的反击,他自然早有准备,秦少游的人证,无非就是他的部下而已,当时这些部下也确实都在场,只不过嘛,嘿嘿……
过不多时,便有几个武官进来,都是神策府的明光铠,头戴皮帽,威风凛凛,龙行虎步,个个高大威猛,到了殿中,俱都拜倒,声若洪钟的道:“见过陛下……”
李显和这些人算是老熟人了,说起来,他在神策府那儿常驻的时候,早就见惯了这些神策府装束的家伙,心里感到格外的亲切,忙道:“卿等平身。”
几人起身。
韦弘敏上下打量他们,心里微微吃惊,这些人一个个虎背熊腰,真是好体魄。
其实关中和关东人骨骼都很大,天生的衣架子,只不过许多人因为吃不饱,所以往往都是孱弱的样子,可是一旦如神策府那般,能够摄入足够的营养,再加上日复一日的打熬身体,久而久之,便自然而然便个个都如铁塔一般,强健无比。
现在这几人就这么伫立着,神情肃穆而威严,在这宣政殿,与其它人可谓是格格不入,鹤立鸡群。
韦弘敏早就听说过神策府武士的大名,这些人决非浪得虚名,此时亲眼所见,见他们这个样子,心里也不禁暗暗称赞,又不禁的想:“都说神策武士甲天下,果然是传言不虚,假以时日,只怕这些人,还真是韦家的心腹大患,幸好,今日可以趁机将他们剪除。”
心里这般的想着,面上更加凝重,道:“尔等看到了什么?”
于是几个武士很不客气,一个道:“末将回话,末将看到那尉迟循毓吃醉了酒,非要用炮轰之家的宅邸,这都是我等亲眼所见,弘农王殿下倒是劝过了他,他非但不肯,而且还面露不悦之色,我等都以为他只是玩玩,不以为意,谁晓得他当真用火点了引信,这才酿成今日之祸。”
另一个道:“我也亲眼瞧见,确实如此。”
大殿之中,每一个人都没有表情。
现在有了人证,可即便是关东人,现在也不觉得轻松。
因为人证说的话当然没有问题,却有一个致命的软肋,因为他们本就是神策府的部众,都是秦少游的亲信,这些人,只怕早就是秦少游暗中授意好了的,他们若是会给尉迟循毓说话,那就当真见鬼了。
韦弘敏听罢,笑了,道:“尔等当真亲眼所见嘛?”
数人纷纷点头。
韦弘敏脸色变得不客气起来,道:“可是谁能保证,这不是弘农郡王授意尔等的呢?”
几个武官纷纷皱眉,韦弘敏更加不客气的道:“你们毕竟是神策府的人,弘农郡王要说什么,你们与他息息相关,这样的话,老夫岂敢采信。”他脸色拉下来,继续道:“弘农郡王以为呢?”秦少游看了韦弘敏一眼,二人目光触碰一起,都带着几分冷色,秦少游道:“韦公若是不信,我又又有什么办法。”
“不是不信。”韦弘敏不会让秦少游抓住他的话柄,他可不是傻子,这些神策府的人,都跟着秦少游经历无数的阵仗,都是大唐朝的功臣,说句难听的话,没有这些人,当今天子也绝不可能现在坐在这龙椅上。
所以韦弘敏清楚,只要他一旦质疑这些人说谎,必定可能被秦少游反击,说他践踏有功之臣,其心可诛,所以他先反驳了秦少游,而后慢慢的道:“只不过,一家之言,不足为凭,老夫这里,倒是也有几个人证,却是不知,殿下要不要听听?”
秦少游的所有步骤,他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