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太学的博士、助教又都是天下有名的大儒,便是一头猪,耳濡目染,也能出口成章了。
四门学则是不同,大多数人底子差,基础薄,让他们学史、学律或者学五经倒还勉强过得去,只要勤学,多少能勉强跟得上,可是诗这东西,凭的却是积累,绝不是凭空就能学的。
所以四门学的诗学很差,每一次国子监的测考,都是倒数第一,及格率连一成都没有,惨不忍睹。
王伦又笑了:“既是相差甚远,那么即便让此子来教授诗学,又能坏到什么地步?”
“这……”王岩呆住了,然后点头,破罐子破摔嘛,四门学的特长本来就不是诗学,反正已经够烂了,再烂一些又有什么关系?
王伦又道:“况且,就算到时测考又是落后于人,多少也有个推诿的理由,不是么?这两年,四门学的成绩总是不甚理想,国子监那儿屡屡斥责,从前总是无言以对,可是下次,大可以说,这非你我之罪。”
王岩也笑了:“不错,国子监非要塞个厨子来授学,一塌糊涂,这又怪得了谁?”
王伦目光幽幽,最后冷冷地道:“最紧要的,还是得把这个人赶走,此子在四门学一日,就是四门学的耻辱,你我之辈,尽都颜面扫地,他教授诗学,等到国子监测考之时,若是惨不忍睹,正好可以寻个理由把他打发出去,他走的是卢胜的门路,到哪里做官,这和你我无关,就是不能来四门学,辱了学里的清誉。”
“王公所言甚是。”王岩想不到王伦居然是一石三鸟,于是他放下心来。
王伦转而一笑道:“可是赶人是一回事,学里也不能排斥他,对他好一些,平时住宿饮食都要悉心一些,省得到时有人说我等心胸狭隘,好啦,你去看一看,安排妥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