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夏郡太守袁耀的奏表,夏郡已经开垦了大片的土地,耕种了延康稻他说还是缺少人手,还有继续开垦的空间,他希望能够将下一次的服役士卒们安排到塞外进行开垦工作”,坐在厚德殿里,刘衢听着庞统为他讲着各地的奏表,刘衢这是初次独自来处置各地的奏表,一想到自己的命令便能使得大汉走向更强盛,刘衢心里便很是激动。
“这奏表嘛嗯需要开垦是罢?原先的役卒都是在哪里啊?”
“都是在宁州进行开垦。”
“这”,刘衢有心发表一番自己的看法,虽然他对这些并不懂,可是当他正要开口的时候,眼前却出现了父亲那威严的面孔,“好的君王,是要能用对的人,而不是要展现自己有多出众,不然,就是为君者事事精通,为当世一决,却没能让国家变得更好,没能让子民们富裕,这就是一个天子的失职!”,阿父昔日就是在此处,与他说过这些话。
刘衢沉默了片刻,方才笑着问道:“以庞令公之见,当如何啊?”
庞统思索了片刻,方才说道:“当允,塞外之地,极为的重要,大汉之外敌,总是来自于塞外,若是能将塞外变成农地,让敌人全部下了马,成为农夫,大汉当永绝外患”
“好,就按庞令公所说的去办!就如此行事罢!”,刘衢说着,庞统点了点头,又拿起了一份奏表,刘衢每次都要听取庞统的意见,庞统心里有些古怪,可又不好多说什么,在处理了近半个时辰之后,刘衢方才伸了个懒腰,他说道:“庞令公,有些劳累了罢,先去用膳,回来再继续处理这些事情?”
“陛下啊,这些奏表堆积了很久,不能再拖延,当日之事当日断啊,陛下可去用膳,老臣且继续看着”,庞统无奈的说着,刘衢走出了厚德殿,用了膳,与皇后又聊了许久,想起庞统还未曾进食,他又叫来了齐悦,说道:“庞令公还在厚德殿内,未曾用膳,你可以为他送去一些吃食”
齐悦看起来面色很糟,双眼依旧无神,听到了天子的命令,他沉默不语,刘衢吩咐完,正要与王元姬说些趣事,看到齐悦还不曾离去,刘衢有些疑惑的问道:“齐老公?你怎么还不去?有什么事麽?”
齐悦缓缓抬起头来,他的脸上,依旧有着泪痕,他开口说道:“奴婢只是有些思念国家了国家还在的时候,他从不会这么早的离开厚德殿,庞令公未来之前,他就在厚德殿里忙碌,胖令公离开之后,他还在那里,用膳,也是会陪着庞令公一同用膳。”,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却让刘衢有些不悦。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劝朕勤勉麽??朕稍后就会去厚德殿的,又没说朕不去了!”
齐悦摇着头,“殿下登基,皇宫内的诸事也就平稳了下来,奴婢这次来,是有事要求殿下的。”
对于他将自己称为殿下,刘衢心里却没有什么怒意,这厮陪伴了阿父一生,短时间内改不了口,也是正常的,何况,连自己都是在齐悦的照顾下长大的,对于齐悦,他心里还是有些亲近的,刘衢问道:“你有什么事,只管说。”
“奴婢恳请殿下,能够让东宫内的黄门中令苞俊来接替奴婢的位置。”
“哦?”
“苞俊他性子纯良,为人忠厚,做事勤恳,从小便在东宫,是殿下能够信任的。”
“你是要”
“另外,奴婢恳请殿下,能够在皇陵入口之外,给奴婢找一个小小的安葬之地”,齐悦说着,朝着刘衢附身大拜,这才走了出去,刘衢一时有些愣神,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齐悦走出了殿内,他才幡然醒悟,猛地跳了起来,便朝着宫外追了出去,刚刚走到了门口,便听的一声惊呼,又传来宫女的哭泣声。
这惊呼声乃是从厚德殿那里传来的,当刘衢几步冲到了不远处的厚德殿门口的时候,他看到了惊人的一幕,竟有十几个个大阉人,朝着厚德殿的方向跪拜着,他们的身形怪异,有些不对劲,而庞统也是听到了动静,早已走出厚德殿来,站在了左侧,看着这些人,皱着眉头,刘衢不顾黄门的阻拦,急忙走上前去。
“齐老”,话语忽然停顿,刘衢这才看清了这些人的面目,他们无力的跪倒在地面上,嘴角溢出血来,双眼圆瞪,竟是全部都死去了,而在最前头,便是为首的齐悦,他也是倒在地面上,正在抽搐着,从地面上的血迹来判断,他是流着血,坚持着走到了此处,方才倒地的,刘衢一个箭步便冲到了他的身边,将齐悦轻易的扶了起来。
齐悦嘴角还在不断的流着血。
“齐老公?!你们这是做什么??为何啊?!”
“殿殿下国家还需要需要我们服”,齐悦始终没能将话说完,在剧烈的颤抖之中,齐悦双手落下,顿时毙命,他们早已服下了剧毒,刘衢看向了周围,周围的这些阉人,全部都是从前服侍过阿父的,他们服了毒,来到了这孝德皇帝最熟悉的地方,在这里为孝德皇帝所殉葬,所有的这一切,都带给了刘衢巨大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