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长统整理好了衣着,早早的便赶到了皇宫,在几个黄门的带领下,来到了厚德殿,黄门禀告,仲长统这才走进厚德殿之内,走进了大殿,抬起头来,便看到了坐在胡椅上,脸上还有些怒意的天子,仲长统恭恭敬敬的朝着天子大拜,“拜见天子!”
刘熙却没有让他起身,只是冷冷的打量着他,这才说道:“你来的倒是很快啊,通常臣子入雒,都是次日前来拜见的,你这只是过去了十几天,就来拜见朕了,不错,不错。”
仲长统却是不惧,抬起来头,咧嘴一笑,说道:“我这不是怕自己会影响了陛下的好心情麽?我知道陛下见了我便烦,故而没敢前来拜见”
“呵”,刘熙冷哼了一声,“你倒是看的清楚啊,这么说来,朕得想办法让你去宁州,或者交州,最好此生都见不到你,如此一来,心情定然大好,你说是不是啊?”
“别啊,陛下,这东宫群臣里,就臣混的最惨,诸葛孔明已担任三令,其余诸臣,不是仆射,也是在外担任州牧,就我一个,当了六年的太守年年政绩第一,也不曾得到升迁熬走了刺史,熬走了州牧,就连我麾下的县令都被我熬走了”
听到仲长统的抱怨,刘熙却是笑了起来,挥了挥手,“起来罢,坐下!”
“多谢陛下!”,仲长统再拜,这才坐在了刘熙的面前。
刘熙打量着他,感慨道:“当年,你跟随朕的时候,你还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众人里年纪最小的,如今啊,倒也长大了,怎么样,有了家室麽?”
“家里有女儿都去找州牧仆射联姻,我这个小太守,如何能成家啊?”,仲长统低声说着,刘熙大笑,“你这是在怪朕没有重用你?”
“臣不敢!!”
“这么多年,朕为何迟迟不肯不让你来到雒阳,进入庙堂之核心?还不是因你这个性子,你自己不信鬼神,那就不信好了,何必要让天下人都跟你这般,去不信鬼神呢?你这些时日里,给朕找了多少麻烦?啊?这祭府仆射的位置刚刚给你,你却是险些将雒阳的忠烈堂都给拆了!!”
“朕问你,若是你再当下去,是不是连泰山的祭天坛都想要拆掉啊?”
刘熙皱着眉头,愤怒的质问道。
仲长统此刻方才有些畏惧,他与天子许久未曾相见,实在没有想到,天子的变化竟如此巨大,这才是真的喜怒无常啊,上一刻还在笑着问自己是否成家,下一刻就是怒气冲冲的质问,好似回答不对就要被拖出去斩首一般,仲长统面色苦涩,急忙说道:“不敢。”
“你不敢??呵呵”,刘熙冷笑着,看着面前有些惶恐的仲长统,缓了缓,继续说道:“公理啊,你是朕的心腹,朕还是太子的时候,你便跟在朕的身边了,朕有心重用你,可是你要答应朕,不能再如此胡作非为,你上任仆射之后,弹劾你的文书,都能将厚德殿给淹了”
“这次,朕再给你一个机会,户府给你,户府是庙堂重中之重,你就安心的打理户府,若有不懂的,可以去找尚书令询问,你若是再次惹祸,就休要怪朕不留情了”
“陛下若是犯错,您要杀了我?”,仲长统小心翼翼的问道。
“哦,那倒是不会,朕会削了你的头发,让你出家为僧,整日都去拜浮念经”
仲长统猛地瞪大了双眼,“臣定然不会再犯错!!”
“好了你起身罢!”,刘熙说着,又问起了凉州的一些事情,尤其是问起了张掖的情况,仲长统便自豪的说起了张掖,张掖原先只是凉州内一个贫穷不起眼的郡,在仲长统的精心治理下,每年的税赋都是呈现出一个惊人的上升趋势,天子对此也是颇为好奇。
“陛下啊,你不知道,张掖耕地太少,可以耕作的土地,全部都被豪强大族给占去了,大多百姓都沦为他人手下的佃户,没有土地,土地都是他人的,故而这产粮啊,都很低,陛下或许不知啊,这百姓啊,对土地很是看重啊,没有土地,对百姓那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仲长统谈起土地的问题来,刘熙顿时就认真了起来,天子如今想要推行均田制,心里想的就是这个问题,大族与豪强不断的兼并百姓的土地,使得百姓土地愈发的稀少,最后,孝康皇帝率领百姓们辛辛苦苦开垦出的土地,竟然又回到了豪强之手,百姓却依旧没有土地。
刘熙想要打破这个轮回,他想要让天下的百姓们能够留住自己的耕地。
故而,在听闻仲长统谈起凉州的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显得很是上心。
“当时,臣就在想,到底该如何去解决这个问题,说来陛下莫要怪罪,在凉州啊,他们都不敢招惹我,尤其是在张掖,我能随心所欲的去做很多事情,能够绕开州牧,他们都怕臣,觉得臣乃是妖魔,不过,这也给了臣可以大展身手的机会”
“呵呵,他们倒是没有想错。”,刘熙挖苦了一句,又问道:“那你是如何去做的?”
“臣当时一想,这问题不就是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