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们那是格外纵容的,与对先礼后法的那些人不同,说起来,诸葛亮本身也是支持他们的,他认为,治国需要严厉的刑法,若是以礼治国有用,昔日孔夫子也不必周游列国来说礼了。
但是这些他不能明说,毕竟,他作为主官,要做出公正的姿态来,不能让先礼后法的那些人寒心。
大概天子也是有诸葛亮这样的想法,不然,也不会让诸葛亮来负责这些事情了,诸葛亮如今在庙堂内,可谓是权势滔天的,在编订律法的事情上,他想让谁来帮忙,任何人都不能推辞,他甚至有权力让尚书令前来相助,在这些日子里,他的确也是叫来了不少人。
张飞,荀彧,刘懿,乃至诸葛瑾,都被他叫了过来,叫张飞是因监察律的事情,律法不仅是要限制臣子,自然还要限制负责监察大臣的执法者,其余几人也大多如此,在他们精通的领域上,他们能为律法的完善起到很大的帮助,甚至,一向与诸葛亮不和的王朗也被叫了过来。
因为有官学律,王朗原先还是怒气冲冲的前来,做好了与诸葛亮再一次辩论的准备,可是当他听说,诸葛亮想要将幼童启蒙的事情直接编入汉律的事情,整个人别说是生气,差点就要拉着诸葛亮的手与他结拜为兄弟了,往日的恩怨,在官学大事的面前,什么都算不上!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诸葛亮还是非常佩服这个倔强老头的,他很固执,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腐儒的气息,让诸葛亮不愿靠近,可是在官学的事情上,他却做的非常好,堂堂一个大汉官学仆射,为了雒阳内一个普通幼童的辍学之事,他能去对方的家里,说服对方的父母。
他靠着自己的俸禄,变换了家产,资助了上千幼童,让他们能够进学。
他倚老卖老的站在印刷府前,硬是逼着对方将启蒙教材最先印刷出来,交予官学使用。
可这样的人,对于革新,却是格外痛恨的,尤其是对诸葛亮这些支持革新的新派人士,他是最为痛恨,编订新律,他也是庙堂里唯独一个反对的,所有人都在夸赞工府的时候,他还是唯独一个鄙夷工府的老贼,浑身散发出的腐朽气息,在庙堂里都是独一无二。
革新之争,早在二十年前就过去了,时代都已经来到了学派之争的时期,可他依旧还活在二十年前。
此刻,对于编订律法,他自然是又喜又恨,喜的是官学可以编入律法之中了,这对于天下幼童的好处,不可言喻,坏处就是这是他一向反对的革新。
这些年里,他反对了一切的革新,却对官学革新的相助最大,最为痛恨革新的革新大家。
在府邸里忙了许久,王朗一直都与众人说着官学的事情,“编入律法是可行的,最好啊,规定天下所有的幼童都要来入学,教化天下,这才是大汉的国本啊,不可不入学...这样一来,你们编写的律法,幼童们也就能看到了,你们说是罢?”
王朗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不过,若是家境困难,实在无法入学的呢?”
“正是因为困难,才该入学啊,济民府是干什么吃的?他们应该扶持这些幼童啊,实在不行,就让官学府负责,免去困难学子们的费用...”,王朗继续说着。
“好,可以这么办。”
“咳咳,要不,干脆让他们再上太学罢,将这个也编入律法中罢,既然都入学了,去太学加深知识,也是有好处的啊...而且日后的高等学府会越来越多...”
“王仆射,你可不要如此言语了,幼童启蒙还行,可这太学,那就不是庙堂所能去逼迫着施行的,你若是再谈这个,那先前说的也就作废了!”
“好,好,老夫不说了,别作废了,别作废了....”
在侍中台里忙了一整日,王朗这才面带笑容的走出了侍中台,诸葛亮亲自来送他离去,这几天,王朗的确是给了他们不少的帮助,两人走出了府邸,诸葛亮这才笑着说道:“官学革新之诸事,王仆射功高,诸多方面,相助不少,我定不会忘了王公之相助,多谢。”
他是想要缓和两人的关系。
王朗冷哼了一声,看了看他的身后的侍中台,方才说道:“你们这些革新都是错的,先祖制定的礼法,那都是有着大道理的,莫非你们觉得自己比他们还要聪慧,能够随意的改变他们所顶下的?你们如此,总有一天,也有后人会改变你们所修订的!”
“哈哈哈,那我会非常的欣喜,若是有一日,新律不合乎时代了,想要修改,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哼,你们这是误国!”,王朗说着,转身离去。
诸葛亮无奈的摇着头,看来自己的确是没有办法跟这老头好好相处了。
当王朗哼着曲,乘着马车,开开心心的回到府邸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孙女,孙女身边还站着一个小娃娃,王朗只觉得这孩子有些面熟,看到两人正在门口蹦蹦跳跳的玩着,他只是笑了笑,没有理会,便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