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荀令公想要谋反?”
厚德殿里,刘熙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的郭嘉,脑海里可谓是一阵的空白,郭嘉是方才进来的,而他的第一句话,便是将正在办公的刘熙给吓得险些从胡椅上摔了下来,刘熙仔细一想,不对啊,荀令公怎么会想要谋反呢,从他为人来看,他怎么也不是个会谋反的人啊。
说你郭嘉谋反朕都信,荀彧?这不可能啊!
刘熙有些狐疑的看着面前的郭嘉,再次询问道:“郭令公啊,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你确定是荀令公想要谋反??荀彧荀尚书??”
郭嘉认真的点着头,说道:“的确是如此,是荀令公想要谋反。”
刘熙愣了许久,方才问道:“郭令公?你最近,可是服散了?”
郭嘉恼怒的说道:“莫非陛下不信我?”
“哎,自然不是,不过,荀公乃是国之尚书,谋反这样的言语,郭公可不能张口就来啊,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郭公你这可是要....”,刘熙没有继续说,思索了片刻,方才问道:“郭公为何觉得荀令公想要谋反呢?”
“是这样的,前些日子,荀彧私密的与南军校尉魏延相见,我去拜访他的时候,魏延正在他的书房内,言谈甚欢,看到我进来了,他们瞬间就不言语了,荀彧有些不安,让魏延离去了,我那时心里就有些怀疑,近些时日里,我又去查了荀彧的行踪....”
“他先是探查了天下各地县衙的更卒情况,一一记录在册,最后又去了兵学,与一些学子们交谈,拉拢了不少人,他还私自写信给一些地方官吏,也没有禀告侍中台...呵呵,他甚至去找了新任的军府仆射赵云,我去找赵仆射的时候,赵仆射告诉我,荀彧问他国库内的储备能否承担的起二十万人的武装....”
“陛下啊,二十万人的武装,南北军才六万人啊,你说他是想要做什么?”,郭嘉愤怒的说道。
刘熙听闻,也是皱起了眉头,听闻这些,他心里也的确是好奇,荀公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
不过,说他谋反,刘熙还是不相信的。
“郭令公,这样罢,你亲自去一趟尚书府,将荀令公请来,朕当面问一问他...”
郭嘉笑着答应,顿时便离开了皇宫,走到了皇宫大门,他直接叫了两个五大三粗的宿卫,陪着他便去了尚书台,当郭嘉赶到了尚书台的时候,荀彧正在书房内,翻着不少的书籍,又在记录着什么,郭嘉一脚踹开了大门,看着惊愕的荀彧,大叫道:“荀彧,你事发了,随我走一趟!”
刘熙坐在厚德殿内,正在思索着荀彧的古怪行为,他定然是不会谋反的,他大抵是庙堂里的第一忠臣,若是连他都能谋反,那自己这天子当的也是太无能了,不过,他为什么忽然就开始注重军械之类的呢,荀彧向来就反对大汉的对外战争,并不好战。
庙堂里的大多臣子,除却公羊那一派,都不是好战的。
刘熙正在想着呢,就看到两个士卒押着荀彧就走进了厚德殿里,当然,面对当朝三令,宿卫也不敢无礼,只是他们凶神恶煞的站在荀彧的身后,盯着荀彧,好似他要逃跑一样,将他带进了厚德殿后,两个宿卫就站在了门口,刘熙大怒,骂道:“混账!哪个让你们对尚书令如此无礼的?!”
宿卫一愣,转过头来,看向了跟在他们身后的郭嘉。
此刻的郭嘉,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叫你偷偷摸摸的做事,还瞒着我,就连魏延,赵云,刘巴,曹冲你都可以去商谈,却唯独不找我!
“荀令公啊,是朕的过错,朕没有说清楚...莫要怪罪啊。”,刘熙连忙走到了荀彧的面前,有些愧疚的说着,荀彧心里格外清楚这些事都是谁弄出来的,笑了笑,说道:“陛下,无碍,这都是小人作祟,臣心里是明白的...”
说着,两人便坐了下来。
郭嘉听闻,有些恼怒的骂道:“你这反贼,心怀不轨,竟还要诋毁别人?我看你就是因为你农桑不及,心怀嫉妒,故而想要行不轨之事!说,你找魏延他们,又想组织二十万大军,这是怎么一回事?!”
荀彧就当是没有听到这厮的言语,完全不理会他,看着刘熙,认真的说道:“陛下可曾读过潜夫论?”
“嗯?”,刘熙一愣,瞥了一眼郭嘉,方才点着头说道:“自然是读过的。”
荀彧点着头,说道:“我对此书,是爱不释手的,王公曾对地方的更卒制度有过建议,表达了心中的不满,按他的话语来说,所谓更卒,不知礼仪,目不识丁,都是一些莽夫来担任,地位不高,容易被豪强大族操纵,排不上用场,地方出现案件,他们也无能为力,只能靠着县令...”
“他们如今的作用,就只是盘查来往之人,与犬一般,若是将他们换为犬,都比他们如今做的要出色...”
荀彧顿了顿,继续说道:“王公的话虽说是有些过激,可是认真的去想,的确是如此,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