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徐,使得院内的柳树也随风起舞。
坐在院内,荀彧只顾着饮酒,并没有开口言语,郭嘉却是唠叨个不停,一直都在与某人言语,甚至还被这看不到的人弄得恼怒,或者反讽几句,又欢喜的笑了起来,荀彧摇着头,这酒水之类,还是得要少碰啊,郭嘉那般聪慧的人,如今却变得如此吓人,一直对着身边说话,弄得荀彧背后都有些发凉。
从他那些不着调的言语里,荀彧勉强能够听出来,他是在跟刚刚去世的华雄闲聊,饮酒。
伴随着迎面吹来的风,让荀彧更是有些畏惧。
“文若啊...”,郭嘉打了个嗝,半是清醒,半是迷糊的看着他,“你不敬华太仆一杯麽?”,荀彧一愣,放下了手中的酒盏,看了看周围,笑着说道:“呵呵,我酒量不好,就不要打扰华太仆的雅兴了!”
郭嘉点了点头,看着一旁,说道:“他酒量却是不好,若是在这里醉倒了,我也无法送他回去,这样罢,太仆你改日去他家,跟他好好喝上几杯...”
“哎!不必,不必,难得两位相邀,来,这酒,便敬华太仆!”,荀彧脸色一变,连忙拿起了酒水,朝着周围一拜,便饮了,郭嘉看着他的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来,郭嘉摇着头,看着荀彧,说道:“好了,不必害怕,我不过是缅怀一二罢了...说吧,你准备怎么办?是要找我与群臣吵麽?”
荀彧皱着眉头,看着郭嘉,说道:“吵架?我为何要找你与群臣吵架啊?你喝多了...”
“哈哈哈,你这番来找我,不就是让我帮你吵架麽?”
“并不是如此。”荀彧认真的说道。
郭嘉摇着头,不屑的说道:“看来,我是高估了你啊...莫非,你有更好的办法?”
“奉孝啊...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蠢...蠢...”郭嘉连说了两个蠢字,方才看着他,问道:“你不是要想法子监督州牧麽?”
“你是如何知晓的?!”荀彧瞪大了双眼,他从到来之后,可是一句话都未曾言语,郭嘉是如何知道他的想法的呢?这件事,他除了天子,谁人都没有告知啊,郭嘉摇摇晃晃的,看起来随时都要倒下去,双手扶着案,“这还需要你亲口说出来麽?看你愁眉苦脸的模样..天子是拒绝了你罢...”
“这也是当然的,天子并没有想将州牧制持续太久的时日,不必为了州牧制度,再进行新的编制...为何啊,因如今的官僚体系太过于膨胀了啊,光是监察机构,就有那么多,御史台,司空,执金吾,廷尉,绣衣使者,司隶校尉,甚至地方县衙郡守都想要插一手...经过这些年的革新,庙堂与地方更是一片混乱,九卿犹如虚设,三公手中权力太大...”
“要我说啊,对州牧制的解决方式,并不是再设官职来取代刺史,而是梳洗庙堂官吏体系,要将那些庞杂的体系变得简单起来,很多部门,都可以罢免,太多的官吏,并不是一件好事...不如简化,必如这个监察机构,将其余部门手中的监察权拿走,统统归于御史台,废除多余的衙门,庙堂的投入全部集中在一处,短小精悍,效率更高啊...”
“从百官的监察,到地方的监察,全部归于御史台,御史再由廷尉制衡,廷尉负责审判,如此一来,岂不是要方便的多麽?什么执金吾啊,全部都是白费....”
郭嘉不断说着,荀彧坐在他的面前,早已是目瞪口呆。
“不过,如此一来,你可就要成为群臣的公敌了,哈哈哈,无论是谁,都不会希望自己的权力变小,或者被废除,而这个制度,首先限制的就是三公,哈哈哈,三公带头来反对你,日子会不好受的....所以...”
郭嘉缓缓抬起头,看着荀彧,问道:
“你是来找我与群臣争吵的麽?”
“你...我还没有说上一句话..你就已经...”,荀彧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的郭嘉,说不出话来。
“怎么?很惊讶??”郭嘉瞥了他一眼,饮了一口酒,醉意朦胧的说道:“你这农科不及的蠢材,平日里的郭奉孝啊,顶三个荀文若,可这喝了酒,服了散的郭奉孝啊,却能顶九个荀文若啊!”
“你又服散了??!这可是重罪!!何况,你不知他的害处麽?!”荀彧猛地站起身来,愤怒的叫道。
郭嘉不屑的笑了笑,说道:“这么多年里,我就是为了讨个自在,方才躲在这尚书台里,你以为,三公九卿的位置,郭奉孝上不得麽?哈哈哈,我宁愿做我乐意的事情而死,也不愿意苟且偷生,我生来如此,死亦如此,你想要去报官麽?”
荀彧说不出话来,一怒之下,就要转身离去。
郭嘉低着头,缓缓说道:“以三公为虚职,为一种名衔,中心放在三台上,中书台掌握决策,直接听命于天子,不设府,以庙堂朝议为中书,百官参与,以侍中台为审核,用以审定政令是否合适,握监察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