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息使节团还未曾赶到凉州的时候,关于他们的消息,就已经是沿路传递,至于雒阳,庙堂近些年里建设了不少的驿站,驿卒的数量也不少,传递消息,还是较为迅速的,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这个消息就已经传到了雒阳之内,最先得知的自然还是大鸿胪赵温,这位老臣人如其名,是一位非常和善的老者。
得知安息使节前来,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上奏与天子,平常有使节前来,都是赵温一人负责,并不会惊扰厚德殿,不过,这一次是有些不同的,安息毕竟是大国,在这些年里,因天子着力开发西州,大鸿胪赵温也是略知塞外的情况,在塞外,能够成为大汉对手的,只有三个邦国。
其中贵霜距离大汉最近,也是被大汉打的几乎灭亡,无奈放弃了北方的领土,安心治理南方的肥沃地区,这些年里,国力倒是有些上升,不过,他们好似对大汉有了恐惧症,他们的军旅若是遇到了巡逻的南军,头也不回的逃走,完全没有对峙的勇气,另外就是这安息,还有一个,名字不太好,竟唤作大秦,赵温曾上奏,希望庙堂能改变对他们的称呼。
他曾接见过来自所谓大秦的商贾,按着音译,应该将他们唤作“热门国”方才是正确的。
不过,因距离之遥远,天子似乎也没有怎么关心他的叫法,能够理解就可以了,我大汉与他们又没有什么交集,顶多就是商贸活动,又何必大费周折呢?而对帝国的名称上,罗马因距离之遥远,将贵霜唤作东方帝国,有时也分不清他与大汉的区别,而安息与贵霜接壤,故而他将大汉称为东方帝国,贵霜他们则是称为塞国。
当赵温赶到了厚德殿的时候,天子正在进膳,案牍上放满了各类的肉食,散发出迷人的味道,天子美滋滋的吃着,不时的赞叹着庖厨的手艺,正赞叹着,忽有黄门进了门,禀告道:“国家!大鸿胪赵温求见!”,大胖子一愣,低着头,看着案牍上的佳肴,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
赵温已过花甲之年,饭量应该不会太大罢??
算了,算了,毕竟是自家臣子。
大胖子这才挥了挥手,说道:“将他带来罢!”,黄门走了出去,没过多久,赵温颤颤巍巍的进了厚德殿,天子挥着手,亲切的说道:“赵公,快来,这饭菜都快要凉啦!!”,赵温看到天子正在进膳,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就要向天子告罪,大胖子连忙起身,握着他的手,直接让他坐在了自己的面前。
“赵公啊,不必如此客气,坐便是了。”
赵温坐在天子面前,有些为难,说道:“这如何是好,身为臣子...这如何使得....”,大胖子不理会这些,令人拿了碗筷,就吩咐着赵温一同进食,赵温也只是尝了几口,方才看着天子,等待天子吃完,大胖子说道:“赵公,有事你还是赶紧说罢,朕这些日子里,完全没有空闲的时日...”
“我们的这位曹司徒啊,实在是太勤奋,一策连着一策,连朕都不得片刻宁静,尚书令郭嘉,今年也是大病了一场,如今还躺在病榻上,那位可是实打实的狂人,过去那些年,都未曾抱怨过事务繁重,如今呢,却是被司徒累的险些疯了,对曹司徒格外的恐惧,朕下令司徒不许再找郭嘉,给尚书令几个月的时间来休息...结果呢,司徒不找郭嘉,却是来找朕了...”
听着大胖子抱怨,赵温笑了笑,大胖子这些言语,不像是天子与大臣言语,反而像是晚辈与长辈抱怨,这是赵温最喜欢天子的一处了,天下人都说当今天子比之孝康皇帝差异,可赵温就是觉得,当今天子更像一个正常的人,他有抱怨,有欢喜,有愤怒,也会与大臣谈心,流露真情...至于孝康皇帝,他心里在想什么,想要做什么,是谁都不知道的。
孝康皇帝,是近乎与完美的一个天子,也正是这份完美,使他少了些人味。
“陛下,曹司徒之勤,实在令群臣敬佩...”
“还敬佩??一个个都快被他累杀了!!”天子瞥了他一眼,又继续吃了起来。
“陛下,臣接到了西州的奏表,安息使节正在朝着雒阳而来,不出两月,定然是能赶到的。”赵温说着,天子一愣,抬起头来,想了想,笑着说道:“朕知道他们为何而来...先前,陈登就给朕上奏,说近期内安息的商贾数量不断的减少,反而是来了很多的流民,都是从安息那里逃来的,据说那里出现了叛乱,非常严重的叛乱...”
“若是朕想的不差,只怕他们是来与大汉结盟的,或者是希望能让我们帮他们平叛...”天子说着,赵温恍然大悟,难怪这个与大汉不接壤的帝国会派出使节前来,原来是有这个心思,赵温皱着眉头,问道:“陛下,那我们当如何?”
“这要让群臣商谈啊...朕也想好,不过,如实说来,朕还是希望派些人手帮着他们去平定的...”
“哦?”赵温有些惊讶。
“我大汉乃是仁义之邦,天命所归,这世间不平,我大汉自然都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