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婆提还是上了岁数,只是与腻色迦聊了片刻,便有些困乏,腻色迦连忙带着他前去休歇。
在他们离去之后,张达便将苏婆提所说的,如实的告知了贾诩与董卓,董卓听闻,激动的险些跳起来,他瞪大了双眼,看着一旁的贾诩,不必多说,贾诩都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贾诩皱了皱眉头,说道:“他虽是如此言语,可也不能全然信任...或许,他是贵霜王派来故意迷惑我们的...”
“无论是河道,还是北方山口,都不能放松警惕...”贾诩说着,董卓点点头,说道:“不过,北方若真的是在为大军提供粮食辎重,那么如今就是进攻花刺子模最好的时机啊,只要打没了他们的粮草,他无论集结了多少大军,也没有办法进入粟特。”
贾诩思索了片刻,说道:“还是谨慎为上,关校尉曾传来书信,北方山谷,只有一处狭窄的山口,易守难攻之地,若是我们冒然进入,敌人再堵住出口,只怕会遭受大难,再没有肯定此事之前,我们绝不能急着派遣士卒进入花刺子模....”
贾诩既然如此言语,董卓也就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表示认同。
苏婆提休歇了一日,次日起床的时候,周围却没有任何的士卒,仅仅有一位奴仆,还是个贵霜人,前来服侍他,他并没有待多久,便去见腻色迦,两人进了书房,并无他人,苏婆提对这个情况还是有些诧异的,他没有想到,汉军将领能够对腻色迦如此的信任。
“王子啊,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汉将挟持你来的?”
腻色迦摇了摇头,说道:“我在汉朝也有些声望,他们不能挟持我,我是自愿前来的....”
“为什么啊?!”苏婆提有些不能理解。
“我不想看着这里生灵涂炭,原先的叛乱,连累到了大汉商旅,这让天子格外愤怒,遣南北精锐讨伐,若是我不来,只怕此处已经成为了废墟,叛军杀害了商旅,那位干瘦的将领是汉朝的军事统帅,唤作贾诩,他治..算了,你也不懂,他是个非常记仇的人...”
“唉,我给王侄写了不少的书信,却没办法寄到他那里去,其实,只要他能与贾诩认个错,战事便能避免,双方百姓也就不会遭此大难...只是,我不知如何说服他...”腻色迦认真的说着,他哀叹了一声,又说道:“汉朝境内的大臣们,也是不愿意战争的...”
苏婆提听着,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自从新王登基,他便没有施行过任何的善政...甚至,有几个小诸侯要谋反,他直接下令放弃这些地方,认为这些地方只会拖累帝国,对帝国无益,帝国在那里养士卒的钱,可以修盖一个新的宫殿...或者,一座纯金的雕像...”
苏婆提苦笑着,说道:“我们这些老臣,多次劝诫,也没有任何作用,若是你能接替他,成为贵霜的王,那该多好啊...”
“贵霜的王...无德不居高位,我尚且没有那样的德行....”腻色迦说着,又问道:“你昨日说贵霜大军聚集,准备渡河而战,是真的么?”
“自然是真的,汉朝的那位将领给他写了书信,折辱了他,令他极为的恼怒,他发誓,要洗清耻辱,从南部,他征调了超过四万人的大军...军旅多的,我也数不清究竟有多少,船只几乎要填满整个大夏河...若是你有意要汉军帮你,夺取王权,你就把这消息禀告给汉军罢,让他们做好准备。”
腻色迦皱了皱眉头,他说道:“他们早就知道了,何须我再告知?我并不想看到这场战争...”,他闭着双眼,心里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他站起身,让苏婆提暂时在这里休歇,便去了找贾诩。
贾诩看到他进来,没有半点的意外,与他面向而坐。
“贾公,我想前往河的对岸...”,腻色迦开口道。
贾诩一愣,问道:“君是要回归贵霜?”
“并非如此,贵霜,生我者,大汉,育我者,我不能坐视二国开战,既有战死,死伤定有,我不忍也,我愿前往贵霜,使贵霜王为故事道歉,免去战事...”腻色迦肃穆的说道。
“哦?道歉?你能说服你的王侄,让他放弃战事?”
“不知...不过,比起将军,我才是他的心腹大患,若是我以自己为要挟,让他放弃战事,哪怕为了杀掉我,他也会放弃战事的,我那侄儿,虽暴躁无智,可是他自幼便很守信...我愿意信任他...”腻色迦说着,看着贾诩脸上的迟疑,他又说道:
“若是以我一人之性命,能保百万百姓免与战乱,我心无惧也。”
“恩...好,此事,我需要跟董公禀告,君便回去罢...”贾诩说着,腻色迦起身,朝着他再次大拜,这才离开了此处,贾诩皱着眉头,暗自思索着,腻色迦在自己的手中,利益有二,其一是能够安抚此处百姓,其二他能作为贵霜王权的继承者。
若是送去贵霜王那里,毫无疑问,贵霜王会杀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