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睁开眼,看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缓缓皱起了眉头,冷冷说道:“可曾好了些?”
“好..了..些..多谢..阿父..”
“哼!不成器的竖子,你看你这虚弱的模样,如何像是朕的儿子?!朕还怎么放心将大汉江山交给你?呵!不成器!”天子谩骂了数句,猛地站起身来,双腿一痛,险些倒了下去,刘獒还没有完全清醒,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听到天子的责骂,也只是落魄的转移了目光,不敢再看天子。
天子转过身,便离开了。
刘獒躺在病榻上,眼泪却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没有了祖母,这偌大的皇宫里,却再也没有了爱自己的人。
坐在厚德殿里,天子这才开始吃饭,韩门在一旁,总算是安心了,天子很快便吃完了,沉默了片刻,又吩咐道:“日后,不要再如此松懈了...”
“谨喏。”
“让人去通知二郎与三郎罢...”
“让二郎回来...”
天子说着,却又无奈的叹息,三郎距离雒阳太过遥远,何况,他也不能急着离开倭岛,也就只能委屈他一下了,至于二郎,应该很快就能赶来罢,唉,兄弟二人,也有很多年未曾相见了,不想,却是在这样的局面下要重聚,若是阿母能看到二郎回来,定然会很开心罢。
对于太后的逝世,百官们也很是悲伤,如今国事繁多,天子没有召开朝议,也没有大臣去催促,而是给了天子时日去缓过来,而尚书令邢子昂就极为疲惫了,日夜处理各地的事务,没有片刻休歇的时日,好在他麾下能臣不少,有郭嘉等人相助,邢子昂才没有累死在案牍上。
若不然,他早就随孝康皇帝去了。
刘默府邸里,诸葛亮也有些闷闷不乐。
“殿下已有四五日没有出来了,袁公也很是担心,虽没有明说,可是他最近脾气又暴了些,华校尉说要不去皇宫去找找看,都被袁公一顿好打,如今还躺在榻上,动弹不得...”
“恩..”刘默点着头,没有言语。
诸葛亮看着面前的师君,心里很是担忧,自从师君与袁公前往宁州,返回之后,他便一直如此,少言寡语,完全就是变了个人,终日闷闷不乐,常常发呆,其余时刻,诸葛亮惊讶的发现,师君竟然在练剑,他在府里动手弄出了个木人,整日便是对着木人练剑!
这让诸葛亮实在是想不明白。
“师君...亮不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师君如此模样...师君既不告知与我,我也不会追问,可是,师君,亮还想听师君说说东濊的鱼虾,还想听师君为我解惑,还希望师君能够整日欢乐,不会忧愁...师君,若有什么大事,请告知与我,我愿与师君一同承受!若有半点退缩,便教我天打雷劈!”
刘默浑身一颤,紧紧握着双手。
诸葛亮正要开口,却又看到门外站着一行人,正在静静的等候。
诸葛亮看了看,对着刘默说道:“还望师君莫忧!无论何事,都有我在...”,他大拜,这才前往大门,刘默抬起头,痛苦的天空,低声呢喃:“普里无忒泼拉...”
诸葛亮来到了门外,打开了栅栏。
刘獒站在门外,此刻的神态,与家里的刘默那么的相似,一种深邃的痛苦,清楚的刻画在他的脸上,从他的双眼里透露出,诸葛亮呆愣了片刻,连忙拜见,说道:“殿下节哀。”
“孔明,起身罢..”
刘獒将他扶起来,说道:“我数日都没有去进学,不知孔明可能相助一二...稍后师君考校,我怕会让师君失望...”
“谨喏!”
两人便一同朝着袁术府邸走去,一路上,诸葛亮都在为天子讲解,到了府邸前,诸葛亮方才停了下来,门口的士卒们看到刘獒,连忙开了门,又上前劝慰,刘獒一一答谢,进了府邸,华雄便从内屋跑了出来,他来到了刘獒的面前,上下打量着刘獒。
看着面前的刘獒,华雄脸上也有了些迟疑,他竟不知该如何劝慰,他想了许久,方才憋出了节哀二字,随后,无奈的拍了拍刘獒的肩膀,说道:“其实,也不必伤心,你知道吧,古时有个叫孙子的,他发妻死了,他又是敲锣,又是打鼓,极为开心,别人问他,你为何一点都不伤心呢?”
“他便说,如今我的发妻,在另外一个地方,过上了更好的日子,为何要伤心呢?”
“此人是个方士,他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太后就是去了这么一个地方,跟孝康皇帝过好日子去啦,你不必伤心,知道了麽?”
“知道了,多谢校尉!”刘獒回道。
看着华雄认真的胡说八道,一旁的诸葛亮却有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问道:“华校尉,这是何人教你的?”
“是校尉啊,他给我教的...”华雄的脸渐渐肃穆起来,说道:“当时我们营在天水巡视,碰到了敌人,我们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