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默火急火燎的返回了倭奴国,期间没有半刻休歇,回到了倭奴国之后,他大病了一场,浑身滚烫,吓得荀攸等人手忙脚乱,又令太史慈急忙从东濊或者三韩请来医师,在倭岛上,尚且还没有医师的存在,在他们这里,人若是生病了,便会请来类似祭祀一般的神棍,寄托于神灵的护佑。
荀攸是不敢这么做的,这番出使,先是黄将军受伤,至今生死不明,如今刘公又是大病一场,若是一连折了两人,只怕雒阳里的那位能把自己活撕了!
医师前来之后,急忙的为刘默医治,之后,方才禀告荀攸,诸君不必担忧,刘公只是过于疲乏,又受到了惊吓,故而如此,修养几日,便无碍了,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刘默在病榻上,荀攸也就当仁不让的接过了诸多要事,将刘默带走的那些骑士们叫来,一一询问。
荀攸跪坐着,几位骑士站在他的面前。
“这番出使,诸国君态度如何?”
“回荀君,为吾国君先恶后善,吾等初拜见,彼欲吓唬吾等,言之烹,有司马蹋顿,急智反计,使其心惧,故而亲善....”田豫拱手说着。
荀攸摇着头,说道:“为吾国君,绝非愚钝之人,也并不会轻易的惧怕,想来,他本意便是要先行恐吓,再行亲善...算了,也罢,那伊邪国君呢?”
骑士们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言语。
荀攸抬起头,看向了他们,田豫又说道:“此人很是亲善....”
“嗯...刘公大病,倭岛之后诸事,便由我来处理,我这里有一封书信,尔等与那倭人,可送与邪马台,交与吕奉先之手...”,荀攸说着,从身边拿出了一封书信,田豫正要开口,一旁的程普便拱手说道:“吾等虽为卒,却并非驿卒,若君有任命,可寻吾等主将,吾等告辞!”
程普转身便离开了这里,赵云,严颜等人一一离去,荀攸面前空无一人,他呆愣了许久,为何他们对刘默那般的亲善,言听计从,可是到了我这里,却是如此态度呢?
不对啊,刘默那厮不过蛮夷之人,我却是大族子弟,论才学论德操,刘默都难以与我媲美,这些人为何独善他而恶我呢?莫不是敌视我世家之身?
荀攸想了片刻,有些无奈,身边又无其余人可用,只能去劳烦刘默。
刘默躺在病榻上,面色有些苍白,不过,比前几天要好了很多,看到荀攸走进来,笑着便想要起身,荀攸扶着他,让他不要起身,刘默还是坚持着起了身,坐在床榻上,让荀攸坐在了自己的对面,他微笑着说道:“我身体不适,不能起身,荀君请恕我无礼....”
“不敢。”
荀攸看着刘默,看了片刻,便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封书信,交给了刘默,说道:“本不想劳烦刘公,只是,此事至关重要,故而,还望刘公能指点一二...”
刘默接过了书信,看了一遍,大惊,这是荀攸写给吕布的书信,吕布如今与曹昂正在邪马台,而荀攸这封书信,就是要让曹昂劝说须佐之,让他承认刘安倭岛共主的地位,并且,还要赐予他贤王的爵位,甚至,就连该如何劝说,荀攸都详细的写了一遍,以为曹昂所参考。
荀攸紧盯着他,问道:“刘公以为如何?可有指教?”
“荀君之谋,非我所能比,何敢指教啊,荀君此策,大善!”
“这还是因刘公先前出使之功...”
“出使之谋划,也是君所思,我不过是随令行事罢了...”
荀攸叹息了一声,说道:“刘公,我明白了...”
刘默抬起头,有些愕然:“嗯?”
荀攸再没有言语,起身,朝着他大拜,拿起了书信,便离开了房屋,只留下一脸茫然的刘默,不知所措,荀攸从房屋内走了出来,深吸了一口气,三人行,必有我师,自己出身大族,才智不差,修养亦足,只是,长久以来,总是小看了他人,自己常以贾诩,郭嘉等人为敌,暗自比较。
自以为不逊于他人。
今日方知,待人之道也!
想起了种种,荀攸只觉得内心一片的精明,朝中诸多纠纷,就此在他心里消失,他露出了一丝笑容,叫上了几位亲随,便离开了府邸。
“那荀贼子,狗眼看人低,吾等来回奔波,疲惫至极,这厮不奖赏一二也就罢了,就连赐座都不肯,还那般吩咐吾等,吾等又不是他的家奴!”程普有些不屑的骂道。
“刘公病倒,只怕这厮是开心坏了,看看他那模样,迫不及待的想夺走刘公的功劳了!世家大族,五世奸贼!”
众人纷纷大骂,也只有田豫,赵云,蹋顿没有言语。
从荀攸那里出来,他们便回到了驿站,如今,他们还不能回到校场,接到刘默的命令之后,他们才能返回,大儃都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些酒水,汉律是禁聚饮的,也是禁止士卒们在战时饮酒的,他们呵退了驿站的官吏,关上了大门,便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