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征伐,定然灭尽诸国...”文丑说着,刘默表情渐渐变得肃穆起来,说道:“但凡兵戈,定有士卒死伤,多起战事,岂不是草芥人命?一战之下,多少人失去故乡,没了家人,多少人,只能独自言语...无一亲近...”
“尔等为将,将者,保家安民,绝非为自己之功名,使士卒徒然阵亡...”
众人拱手大拜道:“多谢刘公教诲。”
刘默又一一教诲起来,谈及每个人,都有一番自己的讲解,如赵云,刘默便觉得他过于谦逊,不知显才,若是没有遇到能够赏识他的大将,只怕默默无闻,再无出头之日,建功立业之时,而对文丑,他则是说文丑锋芒毕露,生性多傲,还教他不可轻视任何敌人。
说到蹋顿的时候,刘默停了下来,笑着夸赞道:“蹋顿司马乃是诸君之中,最为少言寡语的,却没想到,君有急智,言语之中,便吓得那倭君不敢不行与礼...”,听到刘默说着,蹋顿拱手一拜,却没有再言语。
“君出身乌桓?”
蹋顿点点头。
“不知如何成为汉卒?”
“听闻董公威名,故而投效,为麾下一卒,随后与阵手刃高句丽人二十...为军中司马。”
“果真勇武!”刘默有些惊羡的说着。
众人在此处待了七八日,这才等来了大儃都,大儃都四处走访,拜见自己的友人,大吃大喝,在喝醉之后,醉醺醺的告诉这些人,自己在跟随汉使出使诸国,并且将贤王之事也说了出来,吹嘘自己日后定然能成为倭王麾下重臣,这个消息,也就这般传开了。
刘默等人这才动身,经过了这些日子的相处,众人有说有笑的启程,唯独蹋顿,神情依旧冷漠,走在一行人的最后方,既不言语,也不与众人亲近,刘默在最前方有说有笑的,赵云缓缓落在了最后,看着独自行走的蹋顿,他听闻了蹋顿在王宫里立功的事情,有心结交。
赵云打量着面前这个冷酷的汉子,他发现,蹋顿似乎总是将全身都缩在皮甲之内,就连双手,也只是露出了手指,他猛地看到,蹋顿的左手,缺了几个手指,赵云没有多看,驾马走到他的身边,蹋顿视若无睹,赵云笑着问道:“蹋君..蹋顿君,我听闻了你在王宫里的事情...”
“君急智,我不如也!”
蹋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实言,非急智。”
赵云心里一惊,长大嘴巴,说不出话来,看着蹋顿纵马远去。
就这般,过了数日,众人方才赶到了第二个国家,伊邪国,不过,刘默并没有要停留的意思,反而是直接朝着都支国前去,诸君都有些不解,刘默这次却没有解释,当他们即将离开伊邪国的时候,一行士卒拦住了他们,一位大臣带领着这些士卒,他站在刘默的面前。
以汉礼大拜,问道:“可是汉使刘公当面?”
刘默有些疑惑的说道:“正是如此,不知君有何指教?”
那大臣笑着,说道:“听闻刘默路过,我家大王特意设宴,要款待诸君,还望刘公莫要推辞。”,刘默有些为难的说道:“我这番前来,还有要事,便不能久留,待我返回,再来拜见...”
“还望刘公能停留半日,半日便好...”,那臣子不依不饶,苦劝了许久,刘默这才无奈的答应了他,与他一同前往王城,赵云等人恍然大悟,这便是欲擒故纵之计麽?
到了王宫,伊邪国君对待刘默是极为的热情,与为吾国君截然不同,恭恭敬敬,还要持臣子礼,刘默连忙拒绝,当对方问起他的行程之后,刘默没有回答,只是谈及一些其他事,伊邪国君说道:“公这般,是要前往都支!”
刘默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君何以知晓?”
这次,却是伊邪国君不回答,笑着与刘默聊着,留了他两日,刘默也趁机献上了鱼虾,这才离开了此处,当然,贤王之事,刘默也是悄悄的告诉了他,还百般嘱咐,不可告诉他人。
离开了伊邪国,还是需要大儃都出动,继续在周围散布消息。
夜深,星光闪烁。
文丑与蹋顿守夜,其余人都在熟睡,两人驻守在南北两旁,不断的巡视着,忽然,蹋顿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去,看向了一个方向,悄悄压弯了身子,又仔细的看了片刻,那里正是马车停留的地方,骏马有些不安的在地面上摩擦着前蹄。
蹋顿猛地冲了上去,伸出手,一抓。
一个幼小的孩童被他举了起来,那孩童惊恐的望着他,衣衫褴褛,手里紧紧的握着一只大鱼,这是他从马车里偷出来的,蹋顿一只手,便将他举了起来,他看起来有六七岁,却瘦弱不堪,骨瘦如柴,蹋顿转过头去,文丑还在远处,并没有看到这里的情景,蹋顿将他放在了地面上。
孩童抬起头,看着他,不敢言语。
蹋顿猛地拔出了腰中佩剑,做势便要砍,那孩童大惧,抱着大鱼便逃,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