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瞪大了眼睛,还未曾来得及言语,一旁的崔寔却拍着手,大叫道:“此策大好!我这便令北方诸多官吏,忙碌此事!”,他向小胖子与荀彧拱了拱手,便飞一般的走了出去,小胖子与荀彧都有些愣神,可是卢植,邢子昂他们却早已习惯了。
天子身边的这位文豪,行事绝不拖沓,火急火燎的,这些日子里,他已经连续颁布了三条政令,搞得官吏们手忙脚乱,不过,不得不说,他那三条政令,都是对如今赈灾很有帮助的,看到他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卢植转过头,看向了荀彧。
“不知君之大才,多有得罪,恕罪!”卢植肃穆的说道,这次,他眼里满是诚恳,再也没有因为荀彧的年纪或者身份而有半点的轻视,荀彧看到他这般模样,也就收住了即将出口的诸多话语,脸色微红,拱手,回拜道:“卢公天下名儒,不必如此....”
卢植点点头,便又看着小胖子,说道:“吾等先去相助崔公行事,殿下便在此处歇息,明日吾等再来拜见!”
“卢公,赈灾御灾之事,我并不知晓,你们可自行行事,也不必每日拜见,若有我能相助之处,尽管前来寻我,我虽无才,可我这行,有贾师,荀郎,张校尉三人跟随,他们都是有才之士也....”小胖子言语之中,也没有忘记身边的这几人。
除了老谋深算的贾诩外,其余二人心里,都是有些感动,尤其是张济,他身份最为低微,未曾想到,太子还能念及自己,仁德太子,名不虚传啊。
“善,那吾等便退下了!”
卢植告退,看到官吏们离开,小胖子这才温和的与其余三人闲聊,他有些肃穆的握住了荀彧的手,说道:“荀郎与我,正如太祖与张....”
说了一半,小胖子忽然察觉到了不妥,自己如今还不是天子啊,若是这番言语泄露出去,岂不是又要挨阿父一顿好打?
“咳咳,荀郎,总有一日,我会将此言告之与你,不过,如今多不适....”小胖子笑着说道,荀彧心里自然明白,太子是想要说什么,他心里是把我比喻为了留侯啊,荀彧心里一暖,笑了起来,说道:“殿下放心,殿下有什么吩咐,臣绝不敢不从!”
“文若!”
“殿下!”
看着两人手牵着手,含情脉脉的样子,贾诩摇着头,还是太年轻啊,这可都是天子玩剩下的手段了...
而在府邸外,卢植有些感慨般的说道:“我不能识人,险些错过一安民之策,我之过矣!”
“卢公,既已谅解,又何必哀叹呢?”
“我只是未曾想到啊,殿下身边一阉人,都有如此才华...我平日里,认为阉人全然都是些奸贼凶徒,想来错矣....”
“嗯?”邢子昂疑惑的转过头。
“阉人???”
.............
两人到达了城外校场,这里原先驻扎着郡县士卒,在后来,因为此地是周围数个县,乃至于赶往幽州的必经要点,就成为了北方赈灾中心,崔寔,卢植,邢子昂三人就待在这里,发放政令,严格来说,并州,冀州,三韩地区的雪灾都已经过去了。
因此,也只有贺州,新州,幽州三处地界的赈灾事务,还需要他们操劳。
新州刺史阳球身死,天子委派九卿之一的宗正刘虞作为新州刺史,前往新州,继任阳球,刘虞此人,先前层担任幽州刺史,甘陵国相,光禄勋等要职,政绩斐然,在成为宗正之后,对于皇家之事,也是处理的井井有条,让天子看到了他出色的能力,故而将他派到了新州。
而宗正之位,则是由原先的议郎,刘表来接任。
如今,刘虞还在路上,并没能赶到新州来,卢植与邢子昂走进了校场之中,便开始士卒们鱼贯而出,准备传令各地,使用毛毡房,让各地无有居所的百姓们,能够有个栖身之地,并且早日修建房屋,卢植与邢子昂走进了府邸的时候,崔寔手持一张图,上面画着这种线条。
卢植与邢子昂认真的看了许久,也没有看懂这究竟是什么。
崔寔拿起笔,又进行着记录,卢植也不好打断他,就在一旁等待着,过了许久,崔寔抬起头,才发现了站在身后的卢植与邢子昂,起身,笑着说道:“二君,来,看看此物!”
卢植接过手,看了片刻,摇着头,说道:“恕我无知,此何物也?”
“房屋修筑之图,我对房屋修筑,略知一二,只是不太精准,我曾手绘一建构图,又发与雒阳一位小友手中,他修改完善,又发给了我...”
崔寔被称为最为博学的大儒,他懂得建筑甚么的,卢植与邢子昂并不奇怪,他先前著作,对于纺织,农耕,乃至陶瓷都有所钻研,不过,是谁人能够修改崔寔作的图,还能加以完善,天下还有这般大才?崔寔看出了他们的疑惑,将一封书信交给了他们。
“后生均拜崔公,崔公之图,坚固是矣,却多耗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