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十七年,元月
在就今年,王符与邢子昂的争斗达到了最激烈的时刻,王符原先是决定要在并州与西凉之间修建驰道,他想要将北方的凉,新,贺,并,冀五州连接起来,因为在冀州与幽州之间,早先被建设了驰道,这样就可以让整个北方连成一块,不仅有利于庙堂对北方乃至与偏远地区的掌控,对于整个大汉北地的发展,也是有着十分巨大的作用。
可是邢子昂却不认同,他认为,大汉应当先发展南方,在他看来,光是扬州每年从海外获取的钱财,便足够压过北方数州所获取的税赋,既然如此,不安心去发展南方的海运,为何要耗费大量的钱财,去做这些没有什么实际用途的事情呢?这样又耗费民力,又荒废时日,尤其是在近期,扬州水师,在张角的带领下,在西南侧,发现了一处极为险要的通道。
因为船体与后勤,扬州水师并不能占领这周围,也只能观察一番,不过,他们惊讶的发现,就在这片通道之上,被当地土著称呼为丹绒布蒂里的地区,出产极为巨量的黄金,这小小地区所出产的黄金,几乎能够超过大汉本土所出产的黄金了,张角大失所望,他还是没能发现自己所想要的蓬莱岛,可是扬州水军可就开心坏了,这里简直就是金岛啊!
于是乎,他们在这里建立了一个据点,并且派出了三百多士卒驻守,并驱使当地的土著进行开采工作,但凡有拒绝者,便会遭受到袭击,可相助大汉者,当地的驻军也会给与他们粮食以及生活用品,邢子昂想要的,是扩大对南方海运的支出,改进船只,增加水手,降低海外商税,并且让海运逐渐成为民运而不是如今的官运,他希望能够发动商贾们出海。
为了能够与王符对抗,他在朝中寻找了不少的助手,包括袁逢,张温,张俭,曹嵩等重要官吏,而在地方上,整个南方的官吏们都是支持他的,毕竟只有庙堂注重发展南方,他们这些南方的官吏才有机会得到功绩,在王符出台了关于官吏极为苛刻的新汉律之后,他们已经不太敢通过别的手段来获取功绩了。
至于王符,在朝中虽然没有什么助手,可是在地方上,卢植,阳球,郑玄这些人的支持,可比南方数个刺史的支持还要管用。
两人就这样明争暗斗,不过,天子并没有出来阻止,他看到这样的情况,心里反而是非常开心的,装作不知,便任由两人争斗,两人争斗的核心,变成了今年将要举行的考核之上,王符认为,科功考核制,乃是自己所提出的,便应该让自己继续执行,以往是自己在执行,比之邢子昂,自己是有经验,更有优势的,可是邢子昂却是认为,国之取士,岂能操持与一人之手,自己作为尚书令,理当让自己来执行。
为了此事,双方争斗了许久,却在元月停息了,主要是因为,天子开口,首先是太子将要迎娶蔡邕之女,其次便是此番考核由太子监察,蔡邕执行,在这样的情况下,邢子昂与王符也就无奈熄火,没有进行争斗,可是,在建设北方驰道和建设南方海运的问题上,俩人还是不肯退让。
建宁十七年的初次朝会,充斥着浓烈的火药味。
天子走进了大殿,坐在了上位,看着朝中公卿。
王符率先起身,带领百官拜见天子,天子回礼,随后众人方才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天子皱着眉头,问道:“百官可有上奏?”
王符迫不及待的起身,怒视着邢子昂,说道:“陛下,臣有奏,臣要弹劾尚书令邢颙,此贼可恶,插手官吏任命,肆意任亲为官,居心叵测,大逆不道,臣请,烹恶贼邢子昂!”,王符看向天子,格外的委屈,不得不说,邢子昂还真的是王符毕生最难缠的对手,邢子昂早年跟随何休,与天子一同进学,日后又跟随阳球,刘老太尉,卢植,董卓,闻人袭,段颎等,甚至,他还跟随过王符,在南方为官。
经过了多年的磨砺,诸多大贤能人的指教,再因为对王符格外的了解,邢子昂在庙堂之中,可谓是王符的劲敌,王符年初五策,被邢子昂否决了其四,弄得王符险些晕厥,在庙堂之中,邢子昂又多助手,在外,他因刚刚安排了大量的地方官吏,所获取的支持也远比他王符要多,在天子这里,王符就是再受宠爱,又怎么能比得上这位最早跟随天子的近臣呢?
向来都是别人请烹我王节信,今日这厮竟逼得我请烹他!
看到王符这般委屈的模样,天子也不由得大笑了起来,摇着头,说道:“王公啊...这..朝中公卿当以合,国方兴...”,天子也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庙堂之中还有这么一天,百官对此也是喜闻乐见,咧着嘴笑着,尤其是袁司空,他笑嘻嘻的跟周围的官吏们商谈,稍后与陛下请令,今晚在要家中设宴,开怀牛饮。
设宴之前请求天子的政策也是王符所定下的,王符规定,大臣设宴聚会,定然要有天子所派遣的黄门前往,一方面是特赦了这些大臣们聚饮的罪行,同时也要看着他们不能超过特赦的分量,因为粮食酿酒,所以对聚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