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王君厚爱,只是,老母尚在青州,不敢远离!”太史慈拱手说着。
“若是你肯前来助我,老母可安养与此地。”
“老母体弱,不宜移居,还望王君恕罪!”对于这件事,太史慈非常的坚决,也不完全是因为其母,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他不想继续出海,自从跟张角一行之后,对于那辽阔的海洋,他心里已经有了畏惧,听到他的言语,王符也没有再去逼迫他。
挥了挥手,说道:“那你们可自行离去,返回青州!”
一旁的尤突一听,刚要开口,太史慈拉住了他,朝着王符再拜,方才缓缓离开,看到他离去,尤突有些不解的问道:“王君,我们尚缺这些有航海阅历的好手,您又为何让他们离开呢?”,王符摇着头,说道:“若不是心甘情愿的为我所用,强留无益。”
他看了看身边的陆纡,问道:“此番收获如何?”,陆纡傲然而立,胸有成竹的说道:“获取俘虏一千两百男丁,皆为少壮,获取黄金一船,尚未计算...”
“此等机密,只因尤突鲁莽之举,险些被知晓...”陆纡有些愤然的瞪了尤突一眼,继续说道:“另外,按您之吩咐,已经大略绘制出南海之图,彼酷热,沿岸适耕耘,民多无力,大小宗族部落为政,如鲜卑故,却未有好铁,用铜剑皮甲....”
王符认真的听着,陆纡这个人,出身江东大族,为人虽然有些傲然,可是办事是个好手,不然也不会得到王符的重用,而尤突,看似鲁莽,却也是心细之人,这两人虽然不合,可配合起来也是能做事的,他将南海诸多事情缓缓说了出来,这些对于王符的谋划极为的重要。
早在先前,南方小国开始向大汉朝贡的时候,王符便打起了这些地区的主意,大汉之南,需要的不是土地,是劳力,是物资,听闻南方有一种奇特的稻种,在交州边缘地区生长,这种稻种,比起本土稻种还要优秀,而且,他看到那些前来的贵族,不少都是带着冶炼粗燥的黄金饰品。
这让王符对南方充满了好奇,在开发扬州的同时,他大兴造船业,并且私自训练水军,当然,他这私自训练,后来还是被天子百官都知道了,他用这些水军开始四处寻找,失败了许多次,也成功了几次,不过,他还是非常需要能够为自己出海的好手。
扬州靠海,可是大多人都只是在沿岸活动,出海的几乎没有。
陆纡继续说着,并且拿出了舆图,放在了王符的面前,这份粗糙的舆图,或许是有史以来第一份的海图,王符低着头,看着这海图,听得也极为认真,南方这些蛮夷,都能通过海路到达苍梧等地区,大汉却没有这样的能力,这也是让王符下定决心,要开海路的原因!
将事情说完了,陆纡大大方方的行礼,说道:“路途疲惫,望君能应允我休歇几日!”,王符点点头,他便直接离开了,他原本就是这样的性子,王符也不怪罪,对于有才能的人,王符向来都是爱护的,比如袁逢,便是他所举荐的,这也成为袁逢身上不能抹灭的污点。
尤突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王符,王符看了看他,问道:“这支青州船队,是为何出海的?”
“太史慈不愿意说,不过,我这些日子多与他们的水手厮混,从他们的话语之中听闻,是为了给一介方士寻仙而出海,只是,那方士并没有找到仙人,似乎被太史慈等人捆绑了起来,关在船舱之中....”
“寻仙?哈哈哈~~~”
王符忽然大笑起来,摇着头,说道:“寻仙问道?何其好笑!我还以为他董卓是个中人,不想竟如此之荒唐庸碌,算了,不必再打探甚么消息了...你下去休歇罢!”
尤突朝着他大拜,便缓缓退下。
王符独自在营帐里,低着头,看着海图,皱着眉头。
何谓天下?
扬州出海的水军,开始休歇,可是那些驻扎在本地的队伍,却开始忙了起来,先是将这些奴隶交给了郡县士卒,由他们带着前往扬州最为艰险的地区,进行开垦开采,对外自然是将这些人称为战俘,而王符的心腹军队则是将黄金搬运下来,连夜准备通过水路,送往雒阳。
太史慈等人也是在此处休歇了两日,后来方才得知,这里乃是吴县,并且有官吏告诉他们,这几日,就有船队要经过青州,他们可以一同前往,太史慈自然是连忙答应,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怕张角会跑掉,他也就下令释放了张角。
张角从船舱里走了出来,那些信徒擦着眼泪,扶着他,看到了周围,张角有些无奈的问道:“究竟发生了甚么事,莫不是我们回到了青州?”
“是扬州...”一旁的信徒将这些日子的事情一一讲述给张角,张角被绑起来之后,太史慈以张角的性命威胁他们,他们也只能乖巧的待在船上,不过,中间所发生的诸事,他们可都是清楚的,当他们将这些事情告诉了张角之后,张角有些绝望的双眼之中再次散发出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