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军停止了操练,众人迷茫的看着台上那旗杆,又看着面色淡然的天子,羞愧的抬不起头来,天子如此厚爱他们,甚至连整个南军的军饷辎重都是由皇帑所供的,结果他们却险些射杀了天子??
段颎被几个宿卫直接押着双臂,按倒在地,整个校场,鸦雀无声,卢植也是缓过神来,叫道:“陛下,这非段将军之错也,其非有意!”,南军游侠们也顿时喧哗起来,那些宿卫警惕的护卫在小胖子的周围,众人都看着这位幼年天子,天子看起来面色淡然,稳重如山,并未失态。
却是,小胖子吓得已经走不动了,呆呆的站立着。
那是一种甚么样的恐怖,一支弩箭从自己身边猛地穿过,直接放倒了碗口粗的旗杆!
若是打中自己....
小胖子隐约有些怒气,生死之中的恐怖,让他险些失态,他缓了缓神情,直接推开了面前的韩安,朝着那旗杆所在之地走去,又低身看了看那旗杆,从地面上捡起了弩箭,弩箭是直接穿透了这旗杆!
他看着下方南军将士,问道:“这是何人所射?”
众人沉默,有一人推开了面前几人,走了出面,满脸羞愧,俯身说道:“是我。”,他并没有解释,也没有委屈,只是羞愧到了极点,根本不敢抬起头,他又朝着段颎的方向大拜,说道:“此事并非将军之过错,还望天子能宽恕段将军。”
段颎看了看天子平淡的脸色,想了想,天子竟然全力培养南军,要引为心腹,想来是不会因为士卒的无心之失而杀人的,他忽然一脸的刚烈,大叫道:“陛下,此乃臣之失职,乃臣之过错也,要罚便罚臣罢,他乃无心之失,望陛下恕罪啊!”
南军游侠们震惊的望着这位将军。
那位游侠更是热泪盈眶,朝着段颎重重一拜,猛地拔出腰间汉剑,便要自刎谢罪!
“给朕住手!!!”
小胖子愤怒的大吼道。
那人停手,抬头望着天子,小胖子极为愤怒,指着那几个押着段颎的宿卫,大吼道:“以尔等看来,朕是因无心之过便要自毁城墙的无道之君麽?!!”,那几个宿卫连忙放开了段颎,拜倒:“不敢!”,他又指着段颎,骂道:“朕自登基以来,爱民如子!此些将士,皆朕之子民!你便如此小瞧了朕?!”
段颎哭着,拜倒:“臣不敢!”
他最后,恶狠狠的盯着那游侠,极为愤怒的说道:“你有如此臂力,能够射穿旗杆,不思为国杀敌,却要使朕背负上逼杀士卒的恶名麽?!!”,那游侠也跪拜,叫道:“不敢!”
小胖子看着底下诸多将士,吼道:“看到此箭,朕非但不怒,反而大喜,北军之中,能一箭射到大旗者,又有几人?如此猛士,该为朕所用!南军,乃朕之亲卫!有如此猛士,朕更有何忧!!”
“猛士,你姓甚名谁?”
“臣孙坚,字文台,乃是...”
“吴郡富春人!”小胖子直接说道,孙坚一愣,抬头看着小胖子,小胖子转身大叫道:“赏孙坚十金,好弓弩,以嘉其勇武!”,宿卫立刻领命,孙坚更是激动的颤抖起来,重重拜倒,叫道:“敢为陛下效死!”,小胖子笑了,挥挥手,让他起身。
看着这位日后逆吴的先祖,小胖子心里大喜,此人可是善战者,日后与袁术麾下,四处征战,鲜有败绩,更是以勇武善战而著称,他现在不到立冠之年,也足以称的上是勇武,当然,光是勇武是不够的,现在又不是春秋战国,早已没有了阵前斗将的行为,可即使如此,主将勇武,往往也能使得士卒无畏!
“段将军,你做的很不错,哈哈哈,朕心甚悦,其余赏赐,便等到三十日之后,赢了北军,朕再行赏赐。”
“尊天子旨!”
段颎也是格外激动,心里却是庆幸,总算是活下来了,南军游侠,各个激动兴奋,天子的厚爱,将军的厚爱,令他们的士气上涨到了极点,他们以手中长矛触地,大呼万岁,呼声震天,卢植暗自感慨,真人主也,经过今日,此些南军会是天子手中最为忠实的刀剑啊!
卢植忽然又反应过来,游侠重义,莫非天子就是因为其性,才组建了南军?
小胖子感受着千人的欢呼,心里那点愤怒与不悦都已经消失,他笑着,看着身边倒塌的旗杆,叫道:“何人能为朕立此旗!!”
他有些期待的看着人群之中,他很想看看天书中记载的那位逐虎过涧的猛士,是否如同天书中那般勇武,天书是否夸大其词,他需要自己来分辨,刚刚开口,一莽汉从人群之中挤了出来,看到是他,其余南军游侠也就没有再出声,小胖子看着这位令人胆寒的莽汉,微微呆愣。
此人不知多高,反正那些游侠在其身边,还不及他胸口,他那胳膊,似乎比小胖子的大股还要粗壮,他俯身,开口说道:“我来!”,小胖子点点头,那猛士几步走到了旗杆面前,俯身单手持着旗杆,这旗杆有几丈高,又是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