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窦武如此大的动作,目标却并不是对此忌惮不已的小胖子。
宫内的中常侍们吓坏了,他们在小胖子的冷血出击之后,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最薄弱的一点,手中并无军权,之前还有宿卫所为自己的唯一兵卒,可是这些宿卫已经被小胖子征收了,而皇宫外的羽林,也被窦武收入麾下,此刻的他们,如此之无助。
他们最先是向小胖子寻求帮助,造就有了自己谋划的小胖子,又怎么会去帮助这些已经没有太大价值的阉人们?他们又不是自己的心腹,只是给他们提了建议,让他们寻求窦太后的帮忙。
“呜呜~~”
“太后啊~~~”
“救救我等罢~~~”
三月中旬,包括侯览,张让在内的诸多阉人,在后德宫外跪地哭诉,在这个还不兴跪拜的年代,这可算是最大的礼仪了,共有九位中常侍,前来哭诉,此些人都是谋定而动的,本来他们还想拉着宋典为首帝党阉人前来,可是宋典他们根本不畏惧窦武的威胁,在他们看来,小胖子能够照顾好他们。
因此,只有这些孝恒皇帝一派的阉人们,在此哭诉。
窦太后本是不想再卷入窦武与阉人们的争斗的,可是听着阉人哭的心切,心里也有些怜悯,便将他们唤来,这让中常侍们开心不已,窦太后保不保他们是一回事,但是,能不能进这后德殿又是一回事,只要他们进去了,出去后他们怎么说都是可以德。
见了窦太后,侯览嚎啕大哭,叫道:“还望太后能救吾等一命,吾等服侍孝恒皇帝多年,对付大将军也是国家之令,吾等之罪,何以致死?”,各个中常侍也都是演戏的好手,纷纷哭诉起来,说的好像他们出了宫门便要身亡一般,众人嚎啕大哭,窦太后也有些愤怒。
“哭啼甚么,窦将军之请,皇帝不是已经驳回了麽,尔等无忧也。”
“太后,令弟绍迁步兵校尉,掌北军一军,灵帝靖为侍中,监羽林左骑一军,令侄淑,迁越水校尉,掌北军一军,又有大将军亲信冯述为屯骑校尉,掌北军一军!”
“此等威势,只怕国家亦难救我等啊!”
窦武前些日子大肆安排窦氏子弟与亲信,这些事情,窦太后是知情的,可是她没有想到,父亲将此些人都安排到了如此致命的位置,北军五军,他就掌握了三军,再加上羽林坐骑,城门校尉,窦太后心里忽然有些畏惧,若是窦武此刻发难,孰能抵挡??
窦太后摇了摇头,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幼教导自己忠义的父亲,会怀着梁冀那般的心肠,她皱着眉头,有些不悦的说道:“此些事,为何尚书台没有奏告我?”,张让忽然开口道:“尚书令尹勋,大将军之亲信也。”,听闻此言,窦太后方才有些坐不住了。
大将军名为大汉军事统帅,在军旅之中安插亲信,倒不是说不过去,但是,还要控制尚书台这个至关重要的位置,他到底是要做甚么?窦太后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坐下去了,孝恒皇帝遗留下的江山,可不能毁在窦氏一族的手里,若是那样,她百年后何颜面对孝恒皇帝?
窦太后心烦意乱的将阉人们轰了出去,便立刻派遣小黄门,使其拜见大将军,前来一见,可是小黄门却忽然倒地不起,大声哭诉,却是不愿去见大将军,因为大将军曾开口,要亡了宫中恶阉,他怕自己一去便回不来了,窦太后心里胆寒,便派遣宫女前往。
窦武正忙着给中常侍定罪,哪有时间前去见太后?
宫女无功而返,这下子,窦太后再也坐不住了,立刻假天子行诏,开朝议。
小胖子正在厚德殿里与何休,邢子昂聊的好好的,忽然进来一行小黄门,冲入殿内,周围有数十个宿卫,直接将小黄门拿下,按在地上,小黄门这才气喘吁吁的叫道:“窦太后请国家前往朝议!”,小胖子有些迷茫,抬头看了看何休,何休与邢子昂都在思量着甚么。
“只怕,窦武之所为,还是引起了太后忌惮啊,料那窦武也是真诚君子,此举不过为铲除阉竖罢了,却弄得父女不合,人伦大害啊...”何休还是向着窦武,他摇着头说道,自从上次窦武逼宫之后,他很多次都责怪小胖子,若是他当时答应了,直接除掉了宫内阉人,不就没有今日之灾了麽?
对此,小胖子只是微笑着,并不言语。
反而是邢子昂与韩安,都对窦武素有怨言,尤其是邢子昂,多次将窦武与跋扈将军梁冀媲之,引得何休暴怒,屡次与他争论,争不过,便直接上手,邢子昂也被他收拾了几顿,他倒是学乖了,起码不再何休面前谩骂窦武,只是在私下里,他却对窦武极为不满。
韩安是个胆小的家伙,他也没有甚么政治嗅觉,他只是觉得,窦武逼迫了当今天子,这样的臣子绝对不能算是忠臣,但是这句话,他也只给邢子昂偷偷说过,其余时候,他都是一声不吭,紧随在小胖子身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贴身保卫天子的击技好手。
小胖子甚至都没有换